第83页 (第1页)
&1dquo;衙门?”裴献赋迷茫地想了好一会儿,问,&1dquo;衙门在哪儿?”
宋立言伸手取下自个儿的血玉递给他:&1dquo;拿着这个,待会儿若是累了,就让这医馆里的人送前辈一程。”
随身血玉,是追思之术的寄体,也是通行衙门的凭证。裴献赋一脸懵懂地收下,乖乖地站在原地目送这两个人出去。临他们上马车,还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
&1dquo;还真像那么回事。”楼似玉啐了一口放下车帘,&1dquo;等有空大人躲在暗处看奴家与他交手一回,便能知道此人到底有多深藏不露。”
&1dquo;好。”宋立言应下。
心里微喜,楼似玉咧嘴笑了笑,总觉得这人如今很信任她,而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he11ip;&he11ip;
&1dquo;这条路是不是去义庄的方向?”从车窗往外看了看,楼似玉道,&1dquo;大人还要去查验尸体吗?”
&1dquo;那些尸体齐岷已经都检查过了,亲眷也已经前来辨认,只待结案就要各自抬回家去下葬。但在那之前,我倒是觉得义庄是个捞鱼的好地方。”
以尸体为诱饵?楼似玉摇头:&1dquo;人都死完了,害人的妖怪怎么还会出现?”
&1dquo;掌柜的不记得了?”宋立言斜她一眼,&1dquo;之前死人的尸体,都是骨血无存,而今日丧的都是中毒而亡,尸骨完好。”
灵机一闪,楼似玉眯眼——他是觉得这起案子与先前死在湖里的那十几个人凶手相同?若想证实这想法,义庄的确是最好的捞鱼地点。只是&he11ip;&he11ip;这要真是同一个凶手,那也太会变着法儿杀人了,比钱厨子做菜的心思还多呢。
天色渐渐暗了,通往义庄的路也愈加阴森,车轮碾过泥路,偶尔压着什么活物,&1dquo;嘎吱”、&1dquo;噗嘣”的声音不绝于耳,似是有浆水被压爆溅在了各处。这要是常人坐在车上,肯定吓个半死,可惜的是车里两个都是见怪不怪的,楼似玉甚至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给他报名字:&1dquo;压碎个血蛭妖,听这脆响,刚生下来没十年呢。”
&1dquo;哎哟,这个软的,肯定是水生的什么妖怪。”
&1dquo;欸,这个硬,贝壳妖吧。”
宋立言白她一眼:&1dquo;好歹是张美人皮,掌柜的就不能稍微柔弱些?”
楼似玉一愣,立马如他所愿柔弱下来,抬袖半遮了脸,嘤嘤哭着就往他身边靠:&1dquo;大人,外头都是什么呀,奴家好害怕~”
&1dquo;&he11ip;&he11ip;”这个白眼翻得比刚才那个还厉害,宋立言一把扶稳她,刚想说话,外头的车夫就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声:&1dquo;大人,到了。”
夜幕之中的义庄亮着一片惨白的光,远看着就渗人,但车上两位下来,竟是一点也不怕地就走了进去。车夫本是打算跟着在这边歇上一夜,见状哪里还敢留,与他们打了声招呼就驾车往回城里赶。
丧灯被风吹得打转,楼似玉拽着宋立言的袖子左顾右盼,小声道:&1dquo;怎的一个人都没有?”
&1dquo;我让这儿守夜的人都回去了。”皂靴踩过门槛,宋立言随手甩下一张黄符藏入地中,&1dquo;今夜只你我二人就够了。”
要不是这说话的氛围实在不怎么好,楼似玉都要觉得这是在打情骂俏了。她缩着脖子跟在他身侧,就见他踩过几个方位,都扔下了黄符,等扔够了,便带着她一起往房顶上一坐。
&1dquo;这回不怕高了吧?”宋立言想起以前在县衙屋顶上的场景,微微勾唇。
楼似玉瞧了瞧下头,挨着他坐下道:&1dquo;大家都是熟人了,奴家自然没当初那么害怕。”
&1dquo;你当初也是装出来的居多,真怕的为少。”宋立言摇头,&1dquo;也是我见识太少,全被你骗了过去。”
什么清清白白的弱女子,什么见多识广的女掌柜,这人藏着尾巴跟他唱大戏,他还一度当了真。不过,有件事他还挺好奇的:&1dquo;你的妖力有多强?”
楼似玉飞快地眨眼,眼底泄出几分心虚:&1dquo;普通小妖罢了,能有多强啊。”
&1dquo;那为什么你可以碰灭灵鼎?”宋立言伸手从袖袋里将那东西掏出来,疑惑地放在她跟前,&1dquo;我记得上清司的卷宗记载过,这鼎是极为厉害的法器,任何有修为的人或者妖怪,除主人之外,碰之则损魂。”
睫毛颤了颤,楼似玉含糊地道:&1dquo;那大概是奴家与它有缘。”
哪有这种说法?他之前那么相信她不是妖怪,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她能把灭灵鼎拿在手里玩,如今她是人是妖大家心照不宣了,那他就实在是想不明白其中门道。楼似玉不肯直说,他也就随口乱猜:&1dquo;可是与宋清玄有关?”
&1dquo;不是。”楼似玉叹息,伸手碰了碰面前的铜鼎,低声道,&1dquo;这玩意儿丢了有上千年了,宋清玄没有见过它。”
心里疑窦更甚,宋立言张口就想追问,耳廓里却突然传来远处的一些响动。
闭了嘴,他抽出两张瞒天符,贴在自个儿和她的额头上。
有东西借着夜色从远处蹿过来了,悉悉索索,动作很快,可一到义庄门口,它又停了下来,戒备地立起身子。
楼似玉眯着眼努力想看清那是什么,但隔得远,天上又无月,怎么看都是黑漆漆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