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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关山跟着他们的眼神望过去，只看到自己的袖子划开了，美工刀在她的校服袖子上开了个大口，此时口子处已经被染得血红。

  沈泽蹲下，声音都在抖：&1dquo;我&he11ip;&he11ip;我操，顾关山你&he11ip;&he11ip;”

  邹敏站在原地，浑身抖得像筛糠，顾关山看着那血都有点懵，直觉道：&1dquo;&he11ip;&he11ip;我、我还好&he11ip;&he11ip;”

  沈泽：&1dquo;好个屁！

我、我操——”

  他颤抖着手抓住顾关山的手腕，那美工刀砍得顾关山白皙的手腕一片血肉模糊，沈泽那一瞬间懵了一下，但他终究是个经过事儿的人，沈泽将顾关山抱了起来。

  沈泽连和邹敏计较的时间都没有了，对顾关山颤抖道：&1dquo;我带你去医院。”

  顾关山见血也有点哆嗦，甚至没有实感，伤口深时很难觉得痛，只觉得手腕冰凉又温热，鼻尖萦绕着股极淡的铁锈味。

  她只模糊地意识到沈泽的胸口温暖又宽厚——作为一个十六七的少年来说，真的非常的温暖。

  沈泽单手将顾关山手腕一掐，简易止血，少年人手指有力又骨节分明，顾关山手都有些抖，又维持着自己仅有的理智，挣扎道：&1dquo;我——我自己走得过去——”

  沈泽火气冲头：&1dquo;走个屁！

”

  他抱着顾关山就往校外跑，顾关山至今还没从这串变故里回过神来，只模糊地透过沈泽的后背看见了站在原地的邹敏的影子。

  邹敏站在那里，仍是那种古怪、高傲又不合群的样子，但她的手指在颤抖，邹敏站在远处顿了很久，拔腿走了。

  还是&he11ip;&he11ip;别怪她了，顾关山安慰自己般地想，和这种人计较，没意思。

  沈泽抱着顾关山出校门，起初校门口的保安想拦，但一看顾关山血淋淋的校服——他们立刻开了门。

  顾关山那时候已经稍微回过味了，觉得自己所处的环境非常的尴尬，想挣扎着下来。

  那伤口不大，顾关山可以断定自己不会因为这个伤口送命，但她非常确定如果她被沈泽抱出校门，与之而来的小道消息和绯闻，能把自己逼得去找三尺白绫。

  顾关山：&1dquo;那、那什么，打个商量，这&he11ip;&he11ip;这个&he11ip;&he11ip;”

  沈泽火：&1dquo;把自己的手腕捏好！

你想大失血是吧？”

  顾关山：&1dquo;&he11ip;&he11ip;”

  沈泽把顾关山公主抱出校门，午后阳光明媚，顾关山能够清晰地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水，还有硬挺的鼻梁——以及沾了顾关山的血的顾关山小声道：&1dquo;你&he11ip;&he11ip;你的校服，脏了。”

  沈泽气喘吁吁道：&1dquo;那算什么？”

  顾关山不说话了。

  他们校门口有个小医院，第八人民医院——一中的校医院一向不顶用，里面只有过期的创可贴和濒临过期的洁婷卫生巾，一切都得在那个八院搞定。

  沈泽抱着顾关山去挂了号，八院的外科人不太多，护士扫了一眼，就示意去缴费。

  沈泽二话不说去交了钱，医院的走廊昏暗，他走进治疗室时，只看到顾关山脱了那件染血的校服。

  医生说：&1dquo;不深。我给你清一下创口，美工刀上有锈么？”

  顾关山咬着嘴唇，面色苍白，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泽走过去，握住了顾关山的手。

  她的手冰凉一片，神经质地抓紧着，医生找了棉球，在顾关山纤细的小臂上擦了擦——擦掉了流出来的血。

  顾关山握紧了拳头。

  ——那条细细的、整条拆了可能都没几两肉的胳膊上，满是还没消退的青紫。

  那青紫经历的日子可能很长了，但可能因为被砸得太狠，仍然还有触目惊心的颜色。上臂上还有个鲜的掐痕，医生问：&1dquo;这些软组织挫伤是怎么回事？”

  顾关山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沈泽，说：&1dquo;&he11ip;&he11ip;打、打架打的。”

  医生瞟了顾关山一眼，说：&1dquo;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还是少打点架比较好。”

  沈泽咬了牙。

  医生转移话题般道：&1dquo;你这个小男朋友——”

  医生的手一动，双氧水泼了下去。

  顾关山疼得脸色灰白，咬着嘴唇，眼泪都出来了：&1dquo;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