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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江虞恹恹地趴在床上,睡觉也睡不着,药也做不了,什么好玩的都没有,&1dquo;晨风我们可以出去吗?”

  &1dquo;不可以,才人还在禁足,出去就是违旨,要受罚的。”可她昨天就出去了。

  &1dquo;才人无聊不如涂涂胭脂水粉,奴婢给您梳头?”&1dquo;不要。”在乐京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阿君从来不会拒绝她。

  他站在宫中最好看的牡丹丛里,笑如微风,&1dquo;这里也是虞儿的家,在家里虞儿想怎样都可以。”楚温沨骗人,这里才不是她的家。

  她没有难过太久,外边传来声响,秦风出去看一眼,连忙跑回来,&1dquo;才人快起来,乐嫔娘娘和瑷贵人来了”暮江虞懵懵地被晨风拉起来,她们来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乐嫔趾高气昂地坐在主位上,瑗贵人坐在她旁边,&1dquo;妹妹进宫这么久,还是一点礼数都没有。”

  暮江虞握住晨风的手,她记得她,就是她要打她,见到她身上就泛着疼。

  晨风掰开手跪下,&1dquo;奴婢参见乐嫔娘娘,瑷贵人。”&1dquo;奴才都比主子懂事。”

  乐嫔轻瞥暮江虞一眼,&1dquo;本宫来了连杯茶都没有?”秦风连忙去沏了端给她,乐嫔端起茶,&1dquo;妹妹过来给本宫好好瞧瞧。”

  暮江虞踌躇着不想过去,想牵着晨风,晨风却递给她一个听话的眼神,她慢慢挪过去,刚靠近乐嫔就扯着她脸把她拽了过去。

  她瞬间疼出了眼泪,后退时一杯滚烫的热茶从她肩上砸下去,茶水顺着手臂蜿蜒流下。

  她&1dquo;嘶”地一声后退一步,死死忍着,还是掉了泪,惊惧地看着她。

  晨风连忙过去护着她,却被乐嫔的侍女呵退了,乐嫔冷冷看着指尖,&1dquo;一时手滑,妹妹不会怪罪本宫吧。”

  &1dquo;以后本宫过来记得给本宫看茶,圣上虽封你为才人,也不过是个奴才。”说完起身走了。

  瑷贵人端着茶杯,扔在暮江虞脚下,&1dquo;这种茶还是潇才人留着自己喝吧。”

  她们走后晨风秦风连忙照顾着她,&1dquo;奴婢去找药!

”暮江虞任她们折腾,一点反应都没有。

  心里一遍遍念着楚温沨,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只是一遍遍地喊,楚温沨到最后也没有来。

  夜里楚温沨来时暮江虞没有等他,这几日都是清醒着等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手里的点心。

  他轻轻把她从被子里抱出来,枕在他膝上,给她拂去眼泪,低头吻她。

  白天林骁说有人去了念寒宫,他就知道她会受欺负,暴躁了一天,险些掀了武英殿的案桌,吓得几个朝臣脸色惨白。

  见到她躁意顷刻就散了,只是心里疼得厉害,第三次了。他从怀里掏出药,给她褪去衣服,凝神看着她从肩膀到指尖的红肿,目里平静没有一丝情绪。

  要是林骁看到会打个冷颤,这是他暴怒的前奏。暮江虞缩着身体当他不存在,楚温沨也没有说话,说什么,他怕他一张口就想说放她走。

  涂完就那么安静地抱着她,十指和她紧扣,时不时蹭蹭她脸颊。沉默是被暮江虞肚子的咕噜声打破的,她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身上细密地疼,冰凉一片。

  楚温沨啄着她唇角,拿了块豌豆黄喂给她,上次她喜欢得眼睛亮得像黑珍珠。

  暮江虞偏头躲过,楚温沨追着她,耐心地等她开口,直到她肚子又抗议起来,泄愤一样咬上,连带着他的手指,被她用牙磨着,眼泪如玉珠,一颗一颗砸到他手上。

  楚温沨紧了紧手臂,吻落在她耳后,他喂了她四块,吻走她的泪,抱着她把药箱里的药都换了,才把她放进被子里,握住她的手等她睡过去。

  他要走时身后的衣服被人拽住,他顿了一下,没有开口,转过身握住那只手放回被子里,上床抱她躺下,他能感觉到胸前湿了的衣襟,却只能抱紧她,默默哄她。

  暮江虞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天已经大亮了,仿佛是做了场梦。

  床边放了把雕着蝴蝶的匕,蓝色的蝶,白色的梨花,她拔出看了看,刀身亮得能照出她润湿的眸子。她把它揣进怀里,他最好不要再来了!

  他每晚都来,自从她第二天肚子也叫了,他来得越来越早,每次都带着个檀香木食盒,一层糕点一层主食两层菜,温柔却强硬地抱住她,喂给她吃。

  她不吃他能举一个晚上,她肚子一叫他就伸手抚上,她又气又羞,每次都败给他。

  乐嫔好几天都没来,她渐渐安了心,她不知道外面的传言,圣上在御花园小憩偶遇乐嫔,繁花中乐嫔一袭粉衣入了圣上眼,日日流连兰乐宫。

  晨风秦风舒了口气,却为她委屈,才人无论性子容貌都比乐嫔好太多。

  暮江虞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待了多久,她每日做了什么半点印象都没有,唯一的印象是每天晚上吃了什么,那些糕点时时甜在她心里。

  她不清楚,她还记住了一个人,那人眼睛幽深柔和,里边只装了个小小的她,她记得他衣服上所有的花纹,龙纹也总有些差别。

  渐渐地她白日都不想吃饭了,那些菜一日比一日坏,清汤寡水,不是咸得苦,就是极酸极甜。

  她也养成了个习惯,没有他她睡不着,也安不了心,晚上只有他抱着她,她才能得到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