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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姑娘是要出门见故人吗?”

  她自幼长在息州,即便阮州牧在世时她也没来过几回上京,哪里会有什么故人要见。

  阮瑟一笑,看破不说破,“只是想出苑走走而已。”

  “王爷既然有事相邀,还是不耽搁为好。劳烦你带我去书房一趟了。”

  “属下不敢。姑娘这边请。”

  侍从朝前走了几步,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仪态异常恭顺。

  全然不同于那日接她进府时的模样。

  阮瑟不动声色地打量他几眼,缄默点头,转身接过丹霞手中的伞,朝她使了个眼色后才跟着侍从走往雍王书房。

  细雪密密匝匝地飘落,很快便落满伞顶,模糊视线,但阮瑟看着前面的路,心下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住进雍王府十日,能见到雍王的次数寥寥。

  能让雍王差遣身边心腹来接她过去书房,想来不会是小事。

  依照雍王的身份,即便是见了上京的贵女,他的侍从也不用这般恭敬。

  更何况她只是个州牧之女,还是前任州牧。

  雍王救她一命,知恩图报本是人常,只是不知道雍王想要什么了……

  **

  大胤立朝二百余年,数代帝王更迭,帝于两年前御极登基,雍王身负从龙之功,自是受尽朝臣敬仰,一时风头无两。

  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雍王府也因此得以扩建,前院后院相距不短,遑论中间还隔着一座小园林。

  等阮瑟走到书房时,已经是一刻钟后的事情了。

  她收起纸伞站在廊下,平静看着侍从上前叩门请示,不多时便从书房里传出一道清越又儒雅的男声:“请阮姑娘进来。”

  与雍王府的气派恢弘不同,书房处处透着一股书香雅致。

  书架整齐而列,其上藏书林立,汗牛充栋。只进书房时随意扫过几眼,阮瑟便已认出许多她曾读过的书,甚至还有父亲求而不得的孤本。

  “来了。”

赵修衍听到关门声,放下墨锭,掀起眼帘看向朝他逐步走近的阮瑟,话语熟稔到不似生人,更像是久别故人。

  今日阮瑟外披银白色冬氅,罩着一身褪红色对襟长裙。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颜色,偏在她身上显出几分独一无二的相衬。

  方及笄的少女,本就该着这般娇妍的裳裙。

  比她在柳州牧府中穿得那一身明红单薄的衣服不知好看多少倍。

  不过……

  赵修衍目光上移,滑过她挽得随意又整齐的髻,重又落在她容颜上,笑得随和,更添漫不经心的意味,“你也有事寻本王?”

  “是。王爷慧眼。”

  阮瑟定定瞧着赵修衍,行礼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