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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寂和裴寒亭都懵了一下。
“那时候阿凛受伤了,在院内养伤。”
裴寒亭还是顺着话解释着,实际上是裴寒凛根本不看好这一段婚事,所以才没去的。
“那这礼钱,还是要记得补。”
屋内安静片刻。
裴寒亭皱眉,“余侯到底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有个喜事要告诉你们裴家。”
余侯爷抿了一口酒,“阿洛身怀有孕,已经三个月了。”
裴寒亭:“……”
“到时候孩子出生了,两份礼钱,一起给。”
裴寒亭:“……”
余镇钦看着裴寒亭面色僵硬,不打了,对林寂说,“我知道,魏恭恂既然能重病在榻,金吾卫一定是在殿下的掌握之中了。”
林寂知道此事遮掩不过去,便在裴寒亭震惊的目光中点头,“是。”
余镇钦又说,“殿下只跟裴寒凛见过几面,又佐以当年的一些旧事。就可以对裴家的行事作风拿捏得如此精准,可见殿下识人之清。不知殿下,是否信得过裴家小王爷,裴寒凛。”
话说到了这里。
林寂脸色微妙地产生一些变化——他是听明白了。
云南王这么多年不插手金陵城事宜,余侯爷,这是在向裴家要兵权。
可是裴寒亭手中已经握有二十万兵马。
看护金陵城宫城的金吾卫如此要紧的差事,怎么能落在裴家手中,那裴氏也太过势大了。
林寂沉默着,似乎并不愿意。
余侯爷极其劝说。
“殿下不放心裴家,又岂知裴家,便能放心殿下。”
林寂还是沉默。
余镇钦等着林寂斟酌,同时又继续更进一步地提要求,“阿洛身怀有孕,还有七个月便能生产。也不是旁的,我们余家当外戚当惯了,魏恭恂一死,回头外戚就成别姓了,心里头不大乐意。金陵城里的兵权我们不碰——但是我们余家,必须再出一位皇后。”
“不仅如此,还要一位太子。”
余镇钦这话说得露骨。
半点没有刚才老好人的姿态。
简直是在趁火打劫了。
裴寒亭还是第一次看到余镇钦和旁人谈判的模样,没有想到这么直截了当,好像全然不把自己的‘狼子野心’当一回事似的。
难怪当年能魏恭恂手里生生撕扯下一块兵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