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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安偏过头欲要说话，就听到6城喊了句小心，紧跟着他被6城拽过去，一个小孩踩着推车哇哇大叫着撞上了他原来站的位置，停在那里的推车被撞出去老远。

  小孩的爸妈惊惶的跑来，场面挺乱。

  顾长安的眼镜掉了，鼻梁微红，他捡起眼镜用衣角擦擦：&1dquo;你不拽我，我也不会有什么事。”

  6城冷冷的勾唇：&1dquo;是我多管闲事。”

  &1dquo;你看你，误会了吧。”顾长安老好人的笑了笑，&1dquo;我的意思是，越是进展混乱的时候，就越要冷静，要做到泰山崩于前面不改&he11ip;&he11ip;我靠，镜片竟然划了道细痕。”

  6城的额角一抽。

  顾长安的眼皮上忽然有冰冰凉凉的触感，像是被抹了什么东西，他敏捷的钳制住男人的手腕，阴着脸问：&1dquo;你干什么?”

  6城淡定自若道：&1dquo;有根头，我帮你弄掉了。”

  顾长安翻过他的手掌看：&1dquo;头呢?”

  &1dquo;丢地上了。”6城睨他一眼，&1dquo;难不成我还收集起来?”

  话落，6城将手从青年的钳制中轻松拿开：&1dquo;我想起来还有个事要去处理，晚点回去，你们不用等我吃晚饭。”

  说完就走。

  顾长安将眼镜戴上又拿下来，食指的指腹摸摸被碰过的眼皮，加重力道擦了擦，他吐口气，快结账离开市。

  回去的路上，顾长安等绿灯的时候，目光随意瞥动，现老奶奶的儿子就住在附近，他将车头一拐，寻思去那边看看。

  季青把老奶奶儿子女儿的信息都打印一份给了顾长安，他翻过，脑子里有印象，应该不会搞错地址。

  儿子早就结了婚，儿媳是他同学，两人是普通的公司白领，从事设计工作，贷款买的二手房，没有孩子。

  至于女儿，她是做药材销售的，谈过几个对象，都没有后续，现在还是个单身，一个人住在公寓里面。

  十几分钟后，顾长安找到地儿，看到那对中年夫妻在自己家门口烧纸，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还听到碎碎叨叨的声音，夹杂着哭声。

  看来这是在给老奶奶烧纸。

  顾长安把摩托车停在一边，手插着防寒衣的口袋，逆着风向那边走去，他正准备找个理由搭话，就看见了摆放在旁边的遗照。

  顾长安如同被一盆凉水浇透，瞬间从头凉到底，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口袋里的手指尖凉。

  遗照上不是老奶奶，是蹲在火盆边的中年人。

  中年人还蹲在那里，面对着火盆，整个人一动不动。

  刚才顾长安是从后面看的，只看到个背影，这会儿才现他的脸上跟脖子上都扎了很多玻璃碎片，额头有个碗大的血口，看起来极为恐怖。

  为什么我能看见鬼魂?顾长安心里揣满了疑惑，一定跟6城有关。

  中年女人从篮子里拿了些纸钱一张张的放进火盆里面，哽咽着说：&1dquo;老何，你跟妈都走了，我一个人怎么过啊&he11ip;&he11ip;”

  顾长安动动手指，季青没通知他中年人遇害的消息，说明事突然，警方还不知情，他咳了声。

  中年女人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哑着声音问：&1dquo;你是&he11ip;&he11ip;”

  &1dquo;我是住在这附近的，之前我们还见过。”顾长安关心的询问，&1dquo;怎么了这是?你先生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1dquo;我们只是去朋友家吃个饭，没想到会在回家的途中遭遇车祸，车被撞到山下去了，他当场就&he11ip;&he11ip;就&he11ip;&he11ip;”

  中年女人不疑有他，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痛苦难受。

  顾长安默了默说：&1dquo;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