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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及時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好好養幾天就沒事了,別擔心。」
陳汐慢慢點點頭,輕輕嘆了口氣。
「可是他現在鬧著要出院。」
秦烈驚訝地問:「為什麼?」
陳汐:「東嶽廟裡的壁畫,他說有一晚。晚。吖塊壁畫修到一半了,今天必須要過去把剩下的那點活幹完。」
秦烈有點無語。
陳汐抬起頭看向秦烈,第一次,目光里透著那麼多無奈。
秦烈手指不覺動了動,本能地想抬手摸摸她的頭髮。
下一秒,他察覺到自己想做什麼,生硬地把手抄進了兜里。
「我去看看他吧。」
他說。
陳汐點點頭,帶著秦烈走進病房。
陳鶴聲靠在床頭,手上打著點滴,正在跟陳梅理論。
他指著還剩半瓶的點滴,好聲好氣地對陳梅說:「我剛才問護士了,今天上午沒有其他藥了,這瓶輸完,你讓我去趟工地,把那點活處理完,我馬上回來。」
陳梅不理他,低頭削蘋果。
陳鶴聲:「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醫生都說了,這個毛病得多活動,越活動好得越快。」
陳梅抬眼瞥了陳鶴聲一眼,不軟不硬地說:「醫生說是出院後多活動,你出院了嗎?」
陳鶴聲急道:「你,你懂得輕重緩急嗎?」
陳梅:「懂啊,命要緊,工作離了誰都能轉。」
陳鶴聲被陳梅懟得沒話說,氣得乾瞪眼。
秦烈在門口看到這一幕,不知為什麼,覺得病床上的老爺子很熟悉。
大概是他身上的氣質吧,一眼就能看出跟陳汐是父女倆。
又冷又倔,又有一點點這年頭少見的單純。
陳鶴聲和陳梅正吵著,看到陳汐跟一個高大硬朗的男人進來。
兩個人同時忘了爭吵,怔怔看著門口走進來的兩個人。
陳汐帶著秦烈走到病床前,輕咳一聲。
介紹道:「這是我朋友,秦烈,這兩天正好在西安,聽說爸生病了,過來看看。」
陳鶴聲笑著打量秦烈,熱情地說:「來來,坐下說。」
陳梅連忙起身,把椅子讓給秦烈,自己忙著找紙杯給秦烈倒水。
陳汐戳在一旁,不尷不尬地對陳梅說:「不用麻煩。」
陳梅凌厲地瞪了陳汐一眼,心想這個二愣子。
人家拎著水果,大老遠跑來看你爸,你這什麼態度?
再說,這小伙子瞧著可真帶勁啊。
她一把推開擋路的陳汐,跑到柜子跟前找紙杯。
秦烈把手裡的水果擱在地上,坐下來,看了眼頭頂的點滴。
他很少沾人情世故,坐下來,才覺得有點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