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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渾身一顫,顫動勾連住了傷口,更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我說也可以,我要見林女郎,我只對她一人說。」
程涉川一頓,臉上的笑意被吞沒,半晌,嗤道,
「不知好歹。」
「我不信你,你們都是一樣的東西!
我要見林女郎!
女郎不來,我不會吐一句!
」
粗喘的嘶啞的聲音裡帶著竭力的痛。
程涉川轉過身去,「再加點料。」
後頭鞭子揮起,撕拉一聲是衣服被劃破的聲音,布帛碎裂,那人呼吸愈發急促,渾身顫慄,終是忍不住發出一聲哭喊。
撕心裂肺。
程涉川眉眼不抬,沿著來時的路,一步一步拾階而上。
聲音消弭在身後,黑暗融進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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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玉拐進書房,欠身道,
「女郎方才醒了,進了些吃食,又睡下了。」
程涉川拿筆的手一滯,並不應答,眼睛掃到方才留在桌上的玉佩,稍頃,面上似是有些猶豫。
「醫正怎麼說?」
「肩膀處傷得有些深,但還好避開了要害處,傷筋動骨百來天,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慢慢養了。女郎這回是傷了元氣了,縱是有異術,身體也是肉體凡胎啊,哪能經得起這樣的創傷。女郎自己還不大在意呢,方才竟還想著回偏院裡將養,那偏院哪是能住人的,被我好說歹說給勸下了。」抱玉一骨碌地說了許多,程涉川聽了大概,並不表態。抱玉便知這是默許了。
而後也不說話,像是在沉思,卻也不令抱玉退下。
抱玉直覺郎主思索的事必與女郎受傷一事有關。
從私獄上來,程涉川的臉上還帶著些冷意,和不明的厭世的倦怠。
抱玉從程涉川出生起便在他跟前伺候,卻還是不能習慣郎主這番神情,不敢抬頭細瞧,看著有些冷淡的可怖。抱玉心裡一怵,話就多,一股腦地說了這麼多,迎著這詭異的氣氛,一時間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竟脫口而出道,「不若郎主去瞧瞧女郎吧。」
說完,抱玉真想掩住自己的嘴。
這說的是什麼沒腦子的話,女郎才睡下。
程涉川卻像是有些意動,竟當真站起身來,往女郎住的屋裡去。
抱玉踟躕了一下,終是沒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