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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撇嘴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了几分,唯恐叫有人听了去:“我怎会知,王爷这已两日未来瞧过王妃了,王妃终日脸色不佳,连我这般眼拙都能瞧得出来,王爷怎可能瞧不出来,莫不是当真不在意了,也便不关怀了。”
“今日银翠姐姐还前去寻过一次王爷,想问王爷今日可要与王妃一同用晚膳,可王爷却道事务繁忙来不了,可我分明听闻王爷今日在隔壁的院中喝了一下午茶,哪有什么要事。”
这话道完,门前沉默了片刻,两名丫鬟想着此事,纷纷摇了摇头。
主子的事,又哪是她们这些下人能议论的,此前她们也是亲眼瞧着贺凛是如何将晏明月给捧上了天的,如今便是说不理便不理了,她们都瞧在眼里,晏明月又怎会察觉不出来这其中的落差。
只是她们也讶异于晏明月的不吵不闹,想来以往性子骄纵蛮横的长公主殿下,如今也不知怎的,终日郁郁寡欢,就这么自个儿将这委屈给咽了去。
一声轻微的叹息,一丫鬟动了动唇,正欲又说些什么,忽的一道沉稳的脚步声走来,一抬眼,竟见他们方才议论的贺凛竟在此时出现在了门前。
“见过王爷!”
两人也不知自己方才议论的话语是否叫人给听了去,惶恐不已,忙不迭垂下头来问安。
贺凛摆手示意,手指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将两人给挥退了去,自己轻声推门入了屋。
屋内沉寂无声,贺凛侧头看见床边的窗户还微微飘荡着纱帘,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来,摇了摇头上前轻柔地将窗户给关了去,这才缓步到了床榻边。
关窗后,洒落屋内的月光变得浅淡,但仍旧偏爱美人一般,轻柔地落在了她精雕玉琢般的脸庞上。
贺凛爱怜地看了眼睡得沉静的娇人,但她倒是当真没打算给自己留地儿,一个人睡在床榻的正中央,叫他不知要从何角度去上榻,才能轻柔地不将人给弄醒。
正瞧着床榻愁,晏明月忽的呢喃了一声,唇间不知说了句什么微不可闻的话语,再抬眼看去,便对上了一双朦胧迷糊的水眸,眸子里泛着欣喜的光亮,耳畔的声音这才清晰了起来:“还以为王爷当真将妾给忘了呢。”
贺凛扬嘴一笑,目光温柔,动作却是带着几分急切地动身上了榻。
榻中温热一片,带着丝丝入鼻的女儿香,迅将他团团包裹在了软香之中,身子刚一躺下,身侧的娇人儿便贴着他的腰身蹭了过来,自然而然在他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一脸满足,哪还有此前叫人看见的半分落寞与忧伤。
贺凛呼吸微重,眸底暗沉,将怀中人抱了个严实,这才得了几分真实感,柔吻落在她间,低哑道:“怎会忘,想你想到都快疯了。”
晏明月埋在他胸前出一声娇笑,指尖轻点着贺凛的胸膛,贴近他便忍不住撒娇:“王爷惯会说些好听的,妾也未瞧见王爷疯,哪知说的是真是假。”
贺凛叫她这么一撩拨,本就沉重的呼吸便乱了节奏,捏着她的下巴,嗓音越沙哑:“没良心,娇娇只是不知本王忍得有多煎熬。”
柔软的唇被粗粝的指腹来回摩擦一瞬,晏明月眉眼带着媚意,笑得倒是越娇了,朝着贺凛无辜地眨了眨眼,还明知故问道:“那王爷这是忍不住了,所以来寻妾了吗?”
心头一跳,这抹神色落入贺凛眼中,几乎是瞬间就将他压抑已久的心火给点着了。
待到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娇柔的身子被贺凛压下,晏明月最终也只记得意识混沌前,贺凛在她耳畔似沉重又炙热的低沉嗓音:“这般撩拨,那今夜便要好生惩罚你了。”
第46章
缠绵细密的吻,连连落下。
像是将人沉入了深不见底的大海中,却又异常火热,带着令人难以喘息的禁锢,晏明月被吻得脑海中空白一片,几乎要分不清今夕何夕。
果真是撩拨一时欢,到了被掠夺之际,就只剩下了难耐的低吟和断断续续的求饶。
最终,晏明月撑着几乎要抬不起的腰肢,眼角泛红地回头,紧抓着贺凛的手掌,微微喘息着:“阿凛,你又欺负人……”
得到的回应却是身前之人,更加强势霸道的占有。
夜沉寂在贺凛的深吻下,直到一切都平息了下来,仿佛今夜什么都没生过一般。
天不亮,那间屋子里便悄然走出一道高挺的身形,未叫任何人瞧见,也带走了屋中他留下的温度。
*
这一路上,两人之间的疏离越明显,起先还怀着些许不确定的下人们,待到车队将要入东岭境内时,便已然觉得,王爷这是当真没了再疼爱晏明月的心思,连着坐的马车,也从同坐变为了分开。
只是无人敢多言半句,路途中的气氛也变得异常沉重,早已不复临行前的欢声笑语了。
那两人之间好似绷着一根颤颤巍巍的弦,稍有不慎便会断裂,最终不复存在。
入了东岭后,一行人在贺凛东岭的宅子入了住,时间掐得刚刚好,隔日便是贺老夫人的寿宴。
晏明月自床榻上坐起身来,撩开轻薄的床幔,安静地任由丫鬟替她梳妆打扮。
挑选簪时,晏明月视线落到自己今日身上这身淡紫色的衣裙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是在思索着要配上怎样一支簪,还是在想些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