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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意混着潮湿,仿佛将人泡在冰水里一样。

  姜蒲闻声跑了过来。

  她一眼瞧见自家姨娘身上的褙子不见了,只剩下一件偏薄的交领上襦。

  风一吹,袖子裹满了秋风。

  姜蒲惊讶极了,“姨娘这是?”

  俞姝垂着眼帘问她,“今日给我穿的,是哪件衣裳?”

  “是针线上刚送来的衣,一件红色的褙子。”

  “正红色吗?”

  姜蒲意识到了什么,“瞧着有点像,但奴婢以为是夫人赏的衣裳,断不会出错,所以才……”

  她没有说下去,俞姝也摆了手。

  是谁送来的已经不重要了。

  她这个定国公的小妾,明里“受宠”

,实则被群狼环伺。

  但她无所谓。

  反而从那五爷今日烦躁阴郁的心情中,瞧出来了什么。

  他定然没有抓到她哥哥吧?

  不然怎会如此恼怒,以至于迁怒与她?

  俞姝轻轻笑了一声,在姜蒲投来的目光里淡淡道。

  “没事,回去吧。”

  ……

  詹司柏换了衣裳去了冷武,整整忙了一晚上。

  后半夜才在冷武小憩了一阵,一早又去上了朝。

  朝上,所有人都偷偷看他,却又不敢说什么。

  反而有些人上前宽慰,“俞厉此人狡猾奸诈,国公爷在明他在暗,难免有被他钻了空子的时候。国公爷不必自责。”

  皇上也道是,“万般皆是命,说明俞厉命不该亡于京城,袁王也没那么容易失去大将。朕都看开了。”

  可詹五爷越是听到这样的安慰之语,越是心情阴郁。

  他烦闷地回了深水轩,刚一坐定,谁料就看到了从他的妾身上脱下来的褙子。

  那正红色刺得人眼难受,詹司柏盯着那衣裳不知多久,在某一瞬,一把扫落了茶几上的茶盅。

  茶盅砰得摔在了地上,登时碎了一地,刚沏好的热茶泼了出来,多半都泼到了那褙子上。

  詹司柏阴沉着脸,叫了文泽,“拿出去烧了。”

  文泽连忙拿起那褙子。

  水珠滴滴答答地从褙子上落下来。

  这也没什么不同寻常,可谁想到,那些水珠落在地上,竟然在地板上洇开一片红色。

  而被茶水泼到的衣料上,在水洇开口,渐渐露出正红色下的桃红来。

  文泽顿了一下,而那脸色阴沉的詹五爷也愣住了。

  他看着那些滴落的红色水珠,半晌,吩咐了文泽。

  “把衣裳扔进一旁的水盆里。”

  文泽照办。

  只一瞬,水盆清澈的水透透彻彻地变成了红色,近乎血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