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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云岫道:“对,跟赵霁。”
战长林气极而笑。
车窗几乎要给他抓烂,居云岫瞄了一眼,眉微蹙,命令他:“松手。”
战长林笑着点头,目光冷森森的,想:我有三个多月没理她,她可以报复我一回,我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想罢,战长林松开手,走到赵霁的车前。
赵霁的车窗已打开,似在恭候他,赵家的扈从也按住了刀,恭候他,战长林很能吸取前车之鉴,走上前,一改上回的雷霆做派,春风拂面地道:“我家岫岫不吃刺多的鱼,不喝有葱的羹,不饮辛辣的酒,另外,味重的八角、花椒、茴香通通也是不吃的,开席前,记得给后厨说清楚,你难得请她吃一次饭,别因为这点小事败了兴致。”
赵霁眼神冷然,不语。
战长林微笑,见好即收。
酉时二刻,两辆华贵的双辕马车停在醉仙斋前,战长林也下了马。
目送二人入内后,战长林环目四看,走到醉仙斋对面的一家胡饼铺前,买了两个饼,就势在摊铺边的树荫里坐下来,等楼上那二人结束约会。
巧的是,赵霁订的雅间就在临街的二楼,筵席摆在窗前,战长林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居云岫的侧脸。
居云岫也只需要一转头,就能看到战长林坐在街边啃饼,一边啃,一边直勾勾地盯上来,眼神幽怨。
赵霁自然也看到了,倒不介意,从容吩咐扈从传膳。
不多时,玉馔珍馐入席,鲜嫩松软的芙蓉羹、外焦里嫩的油炸石、鲜美入味的间笋蒸鹅、以及玲珑剔透的水晶包儿……
居云岫看着这些熟悉的菜品,心念一动,望向窗外。
赵霁并不了解她的胃口,然而今日所点的,全是她以往来醉仙斋里爱吃的。
深谙这点的,应该是战长林。
赵霁给居云岫倒酒,道:“郡主酒量如何?”
居云岫收回目光,道:“应该不逊于你。”
赵霁笑,举杯道:“那今夜,便不醉不归吧。”
居云岫挑眸看他一眼,便欲举杯,忽听得窗户底下一声音色熟悉的吆喝:“胡饼,胡饼,鲜出炉、焦香酥脆的胡饼——”
居云岫转头。
暮光里,战长林站在卖胡饼的摊铺前,环着胸,热心地帮摊主吆喝,居云岫盯着他那双亮眼,眸光微变。
赵霁也朝底下看了一眼,自知是些吸引居云岫的小伎俩,不以为意,看回居云岫,道:“郡主,请吧。”
居云岫敛目,拿起案上酒盏,方一就唇,又听得战长林在底下道:“管你是蒸饼、泡饼、烧饼、汤饼,还是素饼、肉饼、油饼、麻饼,都不如我这咯嘣脆的胡饼……”
“我胡饼香又脆,我胡饼大又圆,我胡饼现做现卖,可咸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