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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秋被他留下帮贺棠的忙,好在乔·艾登这次走得急,他们可以直接接手控制实验楼,之后再回来细查也来得及。

  于是傅延胡乱地点了点头,半靠在柳若松身上,被他扶了出去。

  他们一辆车先行回撤,医疗组那边早已经收到了消息,等在了隧道另一头,等他们的车一露面,就把贺枫和傅延分开送进了病房。

  接下来的一切都跟柳若松印象里差不多,傅延的身体自动进入了保护机制内,他不断地烧退烧,陷在深度昏迷中醒不过来。

  柳若松以“劳累”

为由打了医护人员,亲自守在傅延病床前面,避开别人给他换药。

  他的身体一直没出现丧尸化反应,其他医护人员也没想那么多,只以为是受伤的缘故,并没有起疑心。

  柳若松不知道这次蝴蝶效应会不会影响傅延的恢复周期,一天都不敢放松,几乎是白天黑夜地守在病床前,困了就随便靠在椅子上眯一会儿。

  第三天的时候,贺棠带着研究所所有的研究员“俘虏”

和医疗器械、药剂、样本之类的东西回来了;第五天时,去追击乔·艾登的冯磊也回了军区,只可惜一无所获,没能找到乔·艾登。

  这个结果不难想象,他们失去了追击的先机,再重寻找乔·艾登的踪迹,就算是找到了也很难追上。

  不过柳若松暂时顾不上那些事,他就只在乎傅延。

  他在傅延病床前守了一礼拜,最后实在坚持不住,趴在病床边睡了过去。

  他迷迷糊糊地睡不实诚,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下的病床忽然猛地颤动了一瞬,登时就把他震醒了。

  柳若松心里装着事儿,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下意识噌地坐直了身体,只见傅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死死地咬着嘴唇,身体痉挛似的拧成一团,动作大的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外面天已经黑了,借着月光,柳若松现他已经把嘴唇咬出了血。

  他心里猛然一个激灵,扑上去按住了傅延的肩膀,试图让他松口。

  “哥,哥!”

柳若松急切地喊他:“你怎么了?你哪疼?”

  傅延没有说话,他睁开眼睛,瞳孔被湿漉漉的水汽罩住了,看起来雾蒙蒙的,显得没什么焦距。

  他的眼神空得吓人,又仿佛蕴含了无可言喻的痛苦,看起来绝望至极。

  柳若松对上他的目光,心里忽然咯噔一声,猛然间猜到了什么。

  傅延的目光扫过病房里惨白的天花板和铁架床,脸上的血色一瞬间消失了,他还认得柳若松,顺着他的力道松开齿关,从喉咙里出痛苦的呜咽声。

  “哥,哥,你看我!”

柳若松捧住他的脸,急切地叫他:“都没事了!

已经重来了!”

  傅延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话,他伸手捏住了柳若松的手腕,含糊不清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救我。”

他说。

  柳若松觉得自己心都被捏碎了,他断断续续地抽了口凉气,努力让自己冷静。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