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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礼目瞪口呆,他时常和这几人玩在一起,有时惹了乱子也会与人打上一架,但眼前一刀要命的场景还是头一回见到,直到裴熠拎着他的衣领躲开另一大汉直逼他咽喉的利剑,他才回过神。

  “怎么回事?”

纪礼退到裴熠身后四下寻找霍闲的身影,

  霍闲那身大红的衣袍甚是惹眼,纪礼一眼就看见还坐在马上左闪右闪的霍闲正狼狈的大声呼救,只是当下混乱,所有人都在自顾不暇,他叫的再大声也没人理会。

  裴熠从大汉胸前拔出刀,猛一把将纪礼推向石峰,疾声命令:“护着他。”

  纪礼被石峰护在身后,看着刀口处不断外涌的血,颤声喊道:“去救世子。”

  裴熠循着纪礼的话,提刀朝人群混乱中接连砍伤了两名试图阻拦的虬髯大汉,血顺着他的刀锋滚滚而下,充斥着血腥味的尘土中夹杂着肃杀之气。他们似乎察觉到他的身法,几人相视一眼便举着刀一齐奔向裴熠。

  疾风呼啸,尘土翻飞。

  此前他们尚且能仗着人多而胜一筹,如今遇上裴熠却相差甚远,眼见一连四五个人在裴熠的刀下都没讨到好处,便不再与裴熠缠斗,而转向其他人。

  马受了惊人立而起,凄惨的嘶叫一声后扬起马蹄将背上的人甩了下来,那几人见状朝那人一拥而上。

  千钧一之际,裴熠再次将手里的弯刀掷向人群,弯刀劈头砸中一人,痛麻蔓延周身,那人出吃痛的惨叫声,下一刻便沉入一片晕眩之中,其余人被这声凄厉的惨叫怔的骤然一惊,裴熠乘隙展臂接住霍闲的腰,带着他接连几纵,躲开追上来的几人,稳稳的落在马场边。

  “侯爷,刀。。。。。。”

司漠不知何时将那刀拾了起来,扔向裴熠。

  侧翼一阵萧寒,裴熠接过刀,以迅雷之势解决了两名试图从背后偷袭的大汉,刀尖弑血,人应声而倒。

  见场上形势逆转,那群人并不拼命,说了句“撤”

之后便朝树林深处钻去,天已经昏暗,他们身形利落,转眼就消失在暮色里。

  待他们消失之后,裴熠才察觉到手中有一股粘腻的液体,他松开霍闲,明显的感觉到他一松手,那人便险些栽倒,然而这种感觉只在一瞬间就消失了,他分明看见霍闲眉眼隐隐含着笑。

  司漠离得最近,见裴熠满手是血,当即惊呼:“侯爷,你的手。。。。。。”

  裴熠抬手一看,自己并未受伤,这血不是他的血。

  还未等裴熠开口,纪礼便狼狈的冲过来,比方才差点命丧恶徒手里的时候还要慌张,“你怎么样了?”

  霍闲所站的地方,脚下已经猩红一片,血顺着手指还在往下淌,他面容苍白的几乎看不出生的气息,冷寒寡淡的如同边塞的风雪,可是他的表情却相反。

  也许是失血过多已经没多少力气,霍闲声音极轻:“多谢定安侯相救。”

  纪礼这才回过神意识到救他们的人还站在边上。

  他年幼时就总是跟在裴熠后头转,虽分隔了十多年,却并不生分,他胡乱的抹了抹手掌上的血迹惊异未定道:“表哥。。。。。。”

  裴熠神色不动的看了他一眼,一行人都受了惊吓,世家公子私自出城赛马虽不是什么大罪,但这几人家教森严,多半是背着父兄溜出来的,所以一时间谁也不敢做声。

  “封后大典在即,你们在这时候惹事,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