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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沈容瞪圆了眼睛,“川川可以吃掉一整盘糕点,比我还厉害。”
薛夫人被沈容稚嫩的话语逗笑,道“那时候他在军营里,每天的训练量都很重,我吃饭用碗,川儿和他父亲用的可是盆,喏,这么大一个。”
薛夫人边说边用手比划了一个形状,沈容眼里的惊讶更甚,“好大,我、我要吃两顿才吃得完。”
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听薛夫人讲这些往事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捧场的沈容,虽然傻乎乎的,老是抓错重点,但和他聊天,薛夫人却感觉很放松。
于是不知不觉间,薛夫人把当初贺衍川在西北做的许多事情都说了出来,无论是事还是糗事。
当年薛家一半的人都去了西北守边关,直到先帝病危,贺衍川被迫接受太上皇密旨才一同回京城。
在西北整整十年的时间,期间的际遇,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贺衍川回到家时,刚好听见薛夫人讲他带着三千精兵深入草原追击外族,最后一身鲜血拎着外族领的头颅回来时的场面。
薛夫人很有说书的潜质,将贺衍川夺得敌人头颅的威风以及头颅表情的狰狞和恐怖描述得极为细致,把沈容吓得捂住了嘴,眼神紧张,一副生怕自己一出声那个头颅就会突然掉到自己面前的表情。
“您与他说这些作甚,他晚上会做噩梦的。”
贺衍川绕过屏风走进屋去。
一看见贺衍川,沈容立马就站起身跑了过去,一头栽进他怀里,紧抱着他不撒手。
贺衍川抱住他,笑道“害怕了?”
沈容头抵着贺衍川的胸口点了点头,小模样可怜极了。
贺衍川道“害怕你还听?”
沈容抬起头,噘了噘嘴,“娘讲了好多川川你的事情,我想听。”
贺衍川闻言眉梢微挑,原来沈容是因为薛夫人讲的是有关他的内容,所以才听的。
“川儿,回来了。”
薛夫人起身,看向贺衍川的眼神里满是温情,她还没从讲给沈容听的回忆中抽出身来,下意识地就把贺衍川当成了五年前的薛衍川。
直到贺衍川以平静的目光看向他,客气地叫了一声薛夫人以后,她才猛地醒过神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对啊,她的川儿已经不是她的川儿了,他现在是大晟朝的摄政王。
薛夫人收起心里的期待,重行礼,道“臣妇见过王爷。”
贺衍川点了点头,算是回了这个礼。
其实不是贺衍川高高在上不想认抚养自己的娘亲,只是他已经做好了死在这个位置上的准备,所以想割裂自己与曾经的家人的亲近感,让他们不至于在自己死后太过伤心。
他回信同意薛母来为自己操办婚礼,是思虑了很久的结果,成亲毕竟是他的终身大事,母亲想要为他操持也是人之常情。
在这一点上,他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她。
三人重落座,贺衍川道“夫人今日前来,是为了本王和小容儿的婚礼?”
薛夫人道“是,臣妇今日前来是为了感谢王爷对臣妇的信任。王爷愿意让臣妇代为操持婚礼事宜,臣妇定会竭尽所能,不辜负王爷的厚爱。”
其实感谢只是薛夫人找的由头,她主要目的是来看沈容和贺衍川的。
贺衍川大概也清楚,所以并没有细究,只是道“如今正是寒冬时节,本王的想法是婚礼要等入了春再办,小容儿身体不太好,经不得折腾,刚好趁这个冬日帮他养养。”
“王爷说的是,您娶正妃的婚礼,自然是要大操大办的,沈少爷作为人之一,免不了要受累,是应该将身体养得壮实些才好。”
之后两人又讨论了一些婚礼的其它事宜,期间沈容都没插话,谁讲话他就看谁,表情认真地聆听着,神态十分可爱。
薛夫人离开以后,他还特意跑到贺衍川椅子后面,帮他捏肩膀捶背。
贺衍川在早朝上站了许久,又去御书房教育小皇帝,确实有些累了。
沈容伺候得他很舒服,贺衍川闭着眼睛享受,可是没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沈容,道“你手法这么熟练,是不是以前也给谁捏肩捶背过?”
?
第二十一章贺沈婚讯传遍京城
贺衍川一方面是不爽,一方面是担忧。
他想着沈容如果是给长辈捏肩的话,那沈家人根本就不配;如果是下人看他傻,指使他伺候自己的话,那他会帮沈容弄死那个下人。
不过他猜的都不对,沈容看着他有些冰冷的目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道“我只给川川你一个人捏肩捶背过,我祖母身边的嬷嬷就经常给祖母捏肩捶背,我看了几次就学会了。”
沈容表情纯真,不像是在撒谎,而且贺衍川觉得沈容现在痴傻着,不可能对他撒谎他还看不出来。
贺衍川松了一口气,牵着沈容的手拉着他坐到自己腿上,抚摸着他的脸,对他道“以后只给我一个人捏肩捶背,好不好?”
沈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啊,只给川川一个人捏肩捶背。”
贺衍川想起了薛夫人,又道“你喜欢薛夫人吗?”
“喜欢,娘很好,她给我讲了很多川川你的事情。”
沈容说着还一脸兴奋。
贺衍川失笑“你为什么叫她娘?”
沈容道“因为她是川川你的娘啊,我和川川你马上就要成亲了,所以你的娘也是我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