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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下馆子了,关山月很洒脱地想,纪苍海问,“好吃吗?”
关山月挑眉,“一般。”
“那就好。”
好他妈在哪里?
关山月把碗筷一放,当她不存在似的进浴室洗澡,冬天水热的慢,镜中女人的窈窕身影越朦胧。
热水顺着她白皙如雪的肌肤流下,她闭上眼睛,水珠在那张清纯又幽郁的面容四散开,黑亮的长沾了水,贴在她的颊边。
房子的隔音一向不好,在水声中她听见隔壁夫妻吵架摔东西的声音,楼上男人拖凳子用力咳嗽的声音,年轻女人嘶声力竭地教孩子写作业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曾经那干净又纯粹的眼神变了。
她的指尖搭在隐隐泛着雾气的镜上,擦出澄亮的镜面,露出她满是晦暗的双眼。
她知道纪苍海想干什么。
可她还有多少个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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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小兔子关关黑化啦!
恣睢(zìsuī)无忌:形容任意作恶,毫无顾忌。
第37章勾人心魄
关山月洗完澡出来,纪苍海像海螺姑娘似的已经把厨房收拾好了。
她擦着头上的水,宽大的睡衣罩着女人育良好的胴体,露出如远山相对的秀气锁骨,没被擦净的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划过随着呼吸起伏的锁骨,最后隐没进了衣领中的隐蔽处。
纪苍海望着她,禁不住心口有些热,她的变化确实很大,从前青涩、稚嫩的少女蜕变成了这样漫不经心却勾人心魄的女人。
可她也不再是那个只会依靠自己的小女孩了,纪苍海目光黯下来,关山月却是坦然地对上她的视线,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起身回了房间。
纪苍海被她笑得怔了一怔,关山月怨她、恨她,她都能受着,可关山月对她越淡然、越平和、如常人一般,她心中越是空,她就越觉得自己抓不住她了。
她的身影淹没在暗色的房间中,只隐隐透出一抹白皙的肌肤,她跪在床沿理了理被子,背着手将长散开,朦胧之中黑与白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暧昧。
纪苍海抚了抚额头,确实有些热,她抑制住自己的想法,也去浴室洗完澡,进入了她的领地。
小房间里都是关山月身上的味道,她以前只是觉得少女身上很好闻,并没有专门留意过,如今她甚至被气味包围就已经开始暗下目光。
纪苍海上了床,关山月没有像昨天一样赶她走,只是背对着她蜷着身子,似是很安然地睡去。
身旁女人凸起的蝴蝶骨如藤蔓缠绕,透着野欲的意味,纪苍海觉得暖气太足,喉中有些干涩,她轻咳一声开口问,“你睡了吗?”
她以为她会装睡或者直接不理她,可关山月回答她,“没有。”
她又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久经沙场的纪苍海竟是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哦。”
关山月睁着眼睛,房间的窗帘很薄,路灯透过来些微弱的光,印在她眼中像一汪水。
那个女人又开了口,“今天,检查出什么病了吗?化验单。”
关山月“唔”
了一声,“轻度心肌缺血,产生原因和不规律作息、情绪紧张、长期工作压力较大有关。而且有点贫血。”
纪苍海点点头,之后才意识到她看不见,开口说,“那对以后有什么影响吗?”
关山月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改善相应的不良习惯,服用降压药物,避免烟酒刺激,现在年轻,没什么太大问题。”
“你觉得我还年轻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能活七个九年。”
纪苍海算了算,又问,“要是出了意外呢?”
“会不会明天就见不到你了?”
关山月似是笑了,“不会。”
纪苍海听了她的回答,竟是有些不安,她暂时压下,搜寻着的话题,却听见关山月忽然又说,“你现在工作还忙吗?”
纪苍海沉默了一会儿,五年前为了和席芮一起掰倒行业老大,占据最大市场,走南闯北联合了那帮一直在观望的小经济体,漫长的拉锯战中她一直都是走在最前。
最忙最忙的时候甚至两三天没合眼,不知道多少个晚上睡在公司,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工作,那段时间熬出不少毛病,好在她还年轻,能慢慢调理回来。
她现在在公司中资历虽然比不过老一辈,但实际控股和掌权她也算是独一份,当然,其中确实还沾了一点董事长席芮的光。
甚至连沈见欢都说,像她这样一无所有一步一步爬到这个位置,除了过硬的实力和智商以外,还得要一点运气,恰好席芮给了她那点运气。
她是个精明的商人,最懂得权衡利弊,但她不觉得自己一路从小乡镇里走出来有多不容易,她付出该付出的,也确实得到了她应得的回报。
可等她回过头看自己身旁的时候,才现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
这些年,她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因为想工作,还是怕一闲下来就想关山月。
她开了口,低声说,“现在。。。。。。不忙了。”
其实是最近几个月才真正闲下来,也不能说彻底闲下来,但空出一两周的时间还是有的。
这段时间去荔枝渡喂鸽子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一想到关山月现在已经工作了,足以养活自己,就开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