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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靠对方来的一部经典影片里的片段找到的感觉。

  任昀离开后的这几个月,谢然几乎每天晚上都能经受几个小时的小灶宠幸。不知道的还当他们婚燕尔,只有谢然知道自己每晚过得有多艰难,痛苦和快乐一同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

  喻清饰演的飞花楼楼主站在他的面前,嫌恶地扫过他身上的血痕,说道:“虽然偏离了我最初的设想,但我当年把你放进6家,也并非毫无作用。”

  齐泠没有说话,飞花楼楼主继续说道:“各派已经在6府门前聚集多时,你猜你那位6姑娘会如何行事?”

  谢然闭上了眼,他有些接不住喻清的戏了。喻清算是天赋型选手,爱豆转型成演员的案例不少,但他无疑是最成功的一个。当年他参演江晴非主演的那部《一生》,若非是这部电影已经拿下了三个奖项,恐怕“最佳男配”

也会落到他的头上。

  “离下一次毒还有三天,若你老实承认了6家与飞花楼之间的关系,说不定我能放你一命。”

  齐泠睁开了眼,眼眶是赤红的颜色,他已经多日未曾进水,连声音都是嘶哑难听的:“若我说不呢?”

  周素尘弯起眼睛不屑地笑了:“那你应该知道结局。”

  齐泠咳出了一口血,干裂苍白的唇上终于染上了一点艳色。

  周素尘挥袖离开,地牢里鞭声又起,压抑着不愿出口的喘息声散在了风中。

  齐泠在遇见6平烟之前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剑。飞花楼的训练残酷且严苛,少时的他看不见明天,活在日复一日的提心吊胆之中,日子久了,心也就麻木了,机械地踩上同伴的尸体,借着他们的血肉爬出深渊。然而对于杀手来说,深渊外并没有蓝天,仍旧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刀口舔血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但也不想就此死去。

  直到乌云散去,他见到了月。

  但明月太遥远了,水中恶鬼连月光都不敢触摸,更不用说与月相伴。

  齐泠想,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能见她最后一面就好了。

  “算了。”

倏忽,他喃喃说道。

  蛊虫作起来太疼了,他挣扎的模样一定很丑,会吓坏她的,还是不要见面了。况且她大概也在记恨他,恨他别有所图、隐瞒多年,以至于牵扯上整个6家。

  死在这样的地牢里,也挺适合他的。就像他最开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也让他这般悄无声息地死去,在某一片无名的黄土里化作白骨,连名姓都不用有。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6平烟的时候,三月的春风轻拂着少女尚未长开的眉目,她穿着湖蓝色的短打,手上握着一柄短剑,目光扫过6家二少爷时,带着三分不屑;他想起那夜的山寨,他背着少女跑进茂林,仲夏夜里的凉风吹起她的,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又想起在落剑宗山下的村镇里,那盏从他手中漂走的、烛火幽微的莲花灯。

  6平烟当时问他许了什么愿,齐泠没有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没有读过什么书,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那盏花灯上写的是——

  愿6平烟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