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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最后一口,她扶着椅子坐好,认真地看。上半场结束,有十五钟的中场休息,赵平壤从背包里取出红酒,又给她倒了一杯。
姜茂蹲下问:“你怎么不喝?”
赵平壤说:“就一个酒杯。”
姜茂品了口,没接话。
赵平壤拿给她一枚榛果巧克力,随后扶着椅子缓缓蹲下看着她喝。
姜茂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递给他酒杯道:“再喝就上头了。”
赵平壤接过,嘴贴着杯沿小啜了一口。姜茂掰了一块巧克力给他,俩人低声聊了会剧情。
赵平壤又喝了一口,姜茂眼尖地看见他喝的位置上有她留下的口红印,随即别开眼,坐回了座椅。
剧场的灯暗了,下半场开始了。姜茂有点晕晕乎乎,感觉自己有点飘,舞台上演得什么她压根就没看明白。只是几道璀璨交错的人影。
赵平壤坐回了座椅,贴着她耳朵说:“我好像有点晕了。”
姜茂胳膊肘撑着座椅扶手,她想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但脚掌酥麻站不起来。
赵平壤察觉她状态不对,凑过来问:“怎么了?”
“你别跟我说话。”
姜茂心烦意乱。
赵平壤明显愣了下,端正了身子好好看剧,再没与她说话。
姜茂眼睛盯着舞台,努力压制着翻涌上来的思绪。她脑海是一帧帧画面,九年前的,在密不透风的空间,欢愉的,可耻的,禁忌的。
她前排一对情侣聊天,男人说:“蛇是恶魔的化身,其实也是另一个夏娃。不是蛇引诱了夏娃,而是夏娃没能战胜心中的魔。”
“什么啊。”
“蛇,亚当,夏娃都是上帝创造的,上帝明白蛇有多狡猾,还是默许了他们同时存在伊甸园……换一种细思极恐的说法,伊甸园里也许压根就没有蛇……”
“好了好了,看剧了。”
女人打断他。
姜茂决定要离开这里,她猫着腰出来座位,朝着门口方向去。赵平壤拿着背包追出来,小声地问:“怎么了。”
姜茂没理他,一个劲要出去,下来拐角楼梯现是消防门,门给反锁了。赵平壤安抚她说:“这是消防通道,我带你去正门。”
角落太暗,姜茂忽然想摸他脸,想着手就摸了上去。赵平壤先是一怔,而后用脸蹭了蹭她手心,姜茂猛然惊醒,有点无措道:“抱歉……我把你认作致和了。”
话落察觉不妥,立刻挽回道:“我有点喝多了。”
“没事儿。”
赵平壤轻声说了句。
姜茂张张嘴,没说出话。
“没事儿。”
赵平壤又说了句。
姜茂嘴角干干地扬了个弧度,点点头,也没再说话。
赵平壤扯住她手腕,引着她出了剧场。
出来剧场,他先在卖品区买了杯冷饮给她,随后给她讲后面的剧情。
姜茂喝着冷饮随他出了剧院,晚风一吹,生出一股恍然如梦的错觉。她扭头看了赵平壤一下,莫名地也就释怀了。
赵平壤见她释怀,也就不再说话,陪着她一路静默地往回走。俩人立在路口等红灯,看着来往的车辆,缓缓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