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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怔住,她万万没想到林氏竟然是有这样的打算。
“你不许嫉妒,也必须劝着昭儿同意纳妾。”
林氏盯着她的眼睛,“你要明白你的身份,还有你的出身。”
秦月不想答应,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
林氏大约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她又道:“你回去好好想想,若是执意不肯,依着七出的规矩,你也不必在容家继续留下去。”
秦月下意识握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似乎扎进肉里面,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抬头看向了林氏,有那么一瞬间她想问一句为什么,可忽然之间她又有些泄气。
的确是她出身差配不上容昭,的确是她多年无出,的确她有百般不是。
她爱容昭,所以应当希望他能过得更好,她应当给予报答和包容,她给不了的,便应当依着林氏的意思,让旁人来帮忙。
林氏厌烦地看了她一眼,最后道:“你出去吧,既然莺儿想和你玩,你便好好陪着她。这些话不要叫她知道。”
秦月于是起了身,勉力笑了一笑,也不知还能说什么,便只往屋子外面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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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雪,屋子里面有炭盆,便感觉不到寒冷。
枇杷见她出来,便迎了上来,正想说什么,便看到她手心里有斑驳的血迹,顿时愣住了。
“夫人,这是怎么了?”
枇杷小心地把她的手捧起来看,见到长指甲上那点点猩红,一时间似乎是猜到了原因,剩下的话便全都咽了下去。
秦月顺着枇杷的动作看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心,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疼痛,她看了一眼外面的雪,道:“指甲太长了,回去剪了吧!”
“咱们屋子里有白药,抹上就好了。”
枇杷把搭在手里的斗篷给秦月披上,“方才大姑娘说她在前院等着夫人去打雪仗,夫人手上有伤,还是不要去吧?”
秦月恍恍惚惚地把斗篷的帽子给拉上就往外走,也没接枇杷递过来的手炉,道:“也无妨,这点小伤,等会回屋就好了。”
枇杷冲上前去,把手炉塞到了她手里,又从门口的小丫鬟手里接了伞,她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心里琢磨着大约又是老夫人说了什么惹了秦月不高兴,便低声劝道:“夫人,老夫人是古板些,以前容家家大业大,她还就记得从前的光景呢,说话或许难听。夫人,您别和老夫人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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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垂眸,北风吹在脸上,让她无比清醒。
容家从前的确是家大业大,容昭的祖父,容昭的大伯都曾经做过太尉,林氏当初是太尉夫人,她见惯了富贵,也见惯了权势,所以她从来都不喜欢她。
这种厌恶和不喜只是因为她太低微。
可出身无法改变,她便就是个孤女,若当初她逃出来之后直接在河里淹死了,或许就不用有今日的种种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