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银裘暗二 (第1页)

屋内燃着火堆,“劈劈啪啪”

干枝裂在火盆里。

我微微睁眼,楼西月坐在一旁,他执了根树枝拨弄火堆,撑着额头,眉心微蹙。他着一身银灰锦袍,月白色线纹着流云,鹿裘皮袄披在我身上,侧脸微微映在火光里,我一恍神之间觉得有些熟悉。

我张口唤了一声,“楼西月。”

他偏过头来看我,将裹着我的大袄往上提了些,“还冷么?”

我手上动了动,见着伤口已经包扎好,应道,“有些冷。我见着了九尾狐,被它咬了一口。”

他起身用外袍裹着我从榻上捞起来,自背后将我整个抱入怀中,重坐回火边,道,“来,我抱你烤烤火。”

我轻声道,“我小时候中过寒毒,可能有些怕冷。”

背后他极轻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他手上施力,箍得很紧了些,“九尾狐生在冰天雪地之间,自是性寒。你本来体寒,再被它咬一口,自是会虚弱。我用南沙参和黄芪先配了方药,敷在你伤口处,不知效果怎样。”

我背对着他,瞧不见他的神色,从语气辨来,楼西月好像有些不悦。

我扯了嘴角笑笑,“不想在药王谷不足一年,你已经学有所成了嘛。我当真是个良师啊。”

楼西月默了片刻,道,“齐香,下次你不要自己乱跑。”

我解释说,“我追那小狐追得急,若是下一回,我会留个字条什么的。”

他沉声道,“你敢。”

过了一会,楼西月复又道,“没有下一回了。”

他将我放下,自火边将一只闷炉提起来,倒了碗汤药,递过来给我,“煎了些药,你将它喝了。”

我陡然忆起了些什么,却又不甚真切,接过药碗,我轻声道,“你有些像我梦里的一个公子。”

他在一旁看着我将药喝下去,眉眼略略舒展了些,这许久终是溢出一丝笑,“梦中情人?”

我别开脸,“梦中情人你个头。”

窗外夜幕如泼墨,雪花飘落,窗户纸破了些口子,嘶嘶挤进来啾啾寒风。

我与楼西月道,“那栅栏后头的小榻上有一本册子,上头记了个故事。”

我将小九和猎户的旧事与他说了一说,问道,“我见那小狐后腿也有些疾,难不成真是这本子里的小九?”

他扬了扬眉尖,“常有听说这些鬼魑魁魃的故事,却不想原是真的。”

我垂下头,遗憾道,“但我终是没捉到那只小狐,师父和你三叔还等着它的血解毒。”

楼西月将碗搁下,复将我抱着坐回凳子中。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能坐,还不至于虚弱到这个地步。”

他伸手拂上我的眼眸,“睡吧,我抱着你睡。”

我身上依旧乏力,便瞌上眼隔着那皮裘倚在他怀里。

耳畔有细碎的雪融入地的声响,窗棱被吹得响。

司凤山的夜晚,绵绵玉琼,漫山遍野似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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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千着月白的芙蓉,素净得宛若仙境。

我朦朦胧胧地又见着了那个年轻公子,渡我汤药,他的面容很熟悉,我却回回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