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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既然答应了帮人带话,顾宥也没想着就撂挑子不干了,抱着八百个不情愿的心思磨蹭到了狄靖太子所在的那个荒僻的院子。

  只不过这回那人没来见他,只隔着扇门听他说完,又嘱咐了手下两句,顾宥听他这架势,看来是病情又加重了。

  “你还有别的事要我做吗?”

顾宥抱着臂倚在他门上。

  狄靖太子奇道:“我还当你生我的气不会再搭理我了,怎么好像突然转了性子?”

  顾宥没好意思说他是怕被他爹抓住,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做,只哼了一声没有作答。狄靖太子沉吟片刻,道:“那不如你去帮我把二皇弟接回来?”

  其实原应该是他亲自去的,只不过就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只怕是人还没接到自己就先在路上完蛋了。

  门外久久没有传来声响,就在他想问一句顾宥还在不在的时候,那人才在门口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这都是些什么脾气?

  驿馆此时闭门谢客,红月把整个后厨都包了下来,闲杂人等统统清了个干净。

  不仅如此,沈颜欢他们离开的这几日里,红月和红铃几乎把枫城和附近几座城池的大小药铺和适宜药草生长的山头都翻了个遍。

  但凡是稍微有一丁点能用得到的可能的东西便都弄了回来,他们自从有了狄靖太子的帮助后便不缺钱,个中草药的气味充斥着整个后院。

  “紫龙须三两就够了,加到八分的话他万一不能保持清醒怎么办?”

  红月拿一个小勺拨出来一部分紫黑色的草药沫,问向在一边扇着小扇子熬药的红铃。

  红铃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小火煮着的汤药道:“他体内的乌藤粉太多,若是在削骨过程中诱了幻觉我不觉得我们能制的住他,如果这样的话倒不如直接让他晕过去。”

  红月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于是又把刚弄出来的那些粉末又倒了回去。

  苏澜拿着祁渊送来的书信轻轻扣了扣门,红月迎上去问道:“怎么样,可是找到沈家的人了?”

  不知道祁渊是什么意思,明知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可是却迟迟不去把身价的人带过来。

  苏澜摇摇头,“沈家的人没找到,但是四殿下找到了别的东西。”

  红月接过来扫了一眼,“灯血虫……这东西也能找到?”

那可是传说中只有在荒漠深处才能寻得一二的上等补品,更有人甚至说它能生人白骨,起死回生。

  其实带没有传闻中这么神通广大,但它能牵引血脉却是真的,有了它的确是个好消息,灯血虫性寒,同沈颜欢所修习的青坞剑法同走寒脉,这就意味着只要找到另外修习寒脉的人同样可以换血给他。

  “我来。”

盯着小药锅的红铃眼都没眨一下,她原本是临烟剑法的主人,武功路数与沈颜欢最为接近,而且女子本就寒性体质,这样看来用她的血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红月道:“不行!

且不说小铃铛你这身子本就折腾过一次,就单说这次需要你亲自动手诊治,若是你倒下了,还有谁能救他?”

  见红铃终于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红月苦笑道:“我么,我不行的,宋师兄早就告诫过我不适合修习景川剑法,我当年没当回事,如今这双手,已经不稳了——倒不如你把我的换给他吧,我们武功同属一脉,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苏澜却道:“你们两个都得劳心费力的诊治,少了谁都不行,还是用我的……”

  “你们都别争了。”

傅月盈推开虚掩的厨房大门,“用我的,就这么说定了。我当年随陛下征战,曾吃过千年雪参续命,没人比我更合适了。”

  “苏先生不必多说,你身子本就不好吗,别让墨儿担心了。”

傅月盈笑笑打断苏澜张口,“而且这本就是为人母者应该做的。”

  “把小歌还给我!”

漓缺一见到两人,便把腰间匕抽出来握在手上不要命的向沈颜欢刺去。

  祁渊把他向后一拉,抬掌迎了上去,小竹竿从袖间滑入手中,与匕接触竟没有断裂。

  反倒是漓缺被这一击震碎了虎口,她一咬牙,没有半分迟疑的再度上前来。

  人从众的手下们见老大跟人打起来了,也不敢干站着,举起手中的砍刀铁棒就冲那个看上去弱小可怜不看一击的少年围了过去。

  沈颜欢活动了一下手腕,许久不打架了感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这样可不行,手中的临烟出赞同般的震颤,还没等那些人感觉到不对,为的一人手腕就失去了知觉,手中的砍刀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向后飞去,身后的人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被削去头皮。

  不过沈颜欢还是手下留情了,他们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便也没伤人性命,只用剑柄折了最先冲上来的几人的手腕,震慑作用很明显,后面的人都像被点了穴一样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另一边也很快分出了胜负,祁渊把打落在地的匕踢向一边,从袖子里摸出一条看上去就很有韧性的绳索来把漓缺的双手绑在椅背上。漓缺双目赤红,嘴里不住的喊着「孩子」、「把小夜歌还她」之类的话。

  沈颜欢想,她大概也是爱着自己的女儿的吧。只是不知道对夜斩的恨和对小夜歌的爱,究竟哪一个更多一些。

  老大都被抓了,余下的几人也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然而那两人根本懒得动手去管他们,直接将人轰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