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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玛继续高高兴兴地享用她最喜爱的甜酪樱桃,顺便调戏宫女。"谢谢漂亮的宫女姐姐。"

  送点心的宫女涨红了脸,慌慌张张地退下,让席上众人咳嗽的咳嗽、大笑的大笑。

  "桑玛,可惜了你又矮又瘦,不然就把这位'漂亮姐姐'赏给你了。"九阿哥冷不丁又来这一下。

  桑玛不男不女的扮相一直是皇城中的笑话,只是一般人不敢在枪箭和刀法均少有敌手的桑玛面前提--除了十六阿哥得给他们行礼请安的那些人,因为桑玛刚升为小十六的侍卫,只是在宫廷档案中她是个旗人女官。

  "谢谢九阿哥的夸奖。"

  桑玛也给他冷不丁来一下。要比厚脸皮的生存之道,大概全京城找不出几个能与她相比的了。从刚开始的逢听见就打架,到现在坦然自若地接受"赞美",也算件真工夫。

  "你知道爷在夸你什么?"九阿哥头一回一脚蹬回来。

  喝!仗着"大人们"在就嚣张了不是?桑玛全面调动脸上的肌肉,给他一个级灿烂的无辜笑容,连著了名的大眼睛也眯成一条细缝:

  "您是夸我长得俊!"

  几个桌子上一片狼籍。嘴里有东西的人下场都不太好看。

  "好了!九弟,再扯下去,她会说你的生秘方没有用了。"八贝勒来主持一下公道。

  因为去年不知道这九阿哥打什么主意,弄了个极端苦的药方说是可以帮助桑玛长出一头漂亮的秀--说实话,她的辫子之短也是名动禁城的,谁让头怎么也不长呢--结果当然是一点用也没有,倒是桑玛跑去"主子"亲王府里哭诉,让九阿哥一举得了个"欺负女孩子"的臭名。

  被大自己几级的兄长一说,存心找麻烦的九阿哥把话都咽了回去。

  桑玛感激得冲着八贝勒直作揖。

  一场古里古怪的音乐会到此了结。

  ***

  这一年桑玛2o岁。但头不见长,面貌不见老,不,是成熟。

  桑玛仍然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到了两百多年前的清朝。但她一向不是坐以待毙或是自怨自艾的人,所以在禁城中的日子不可谓不丰富。

  "龙佳·桑玛!"

  "有!"只是,这"龙佳"的姓氏好奇怪哪!

  "&he11ip;&he11ip;"一等侍卫佟玉柱盯了这个有名的男装女侍卫几眼。哼,还是脱不了外族的粗蛮影子啊!怪不得即便跟几位皇子打打闹闹关系不错,至今也捞不到一个府邸格格的位子。"皇上阅黄河,十六阿哥随扈,你也跟着。"

  "是--"

  身体力行的礼是不错,但&he11ip;&he11ip;算了,佟玉柱懒得理会,甩甩袖子走了。

  桑玛歪头想:能亲眼去看黄河啊,真是走运&he11ip;&he11ip;

  "去看玛曲喽!"

  原来不是公差旅行!

  当一脸菜色的河道总督接驾时,桑玛才知道,原来了不得的锦鸡补子的朝廷大吏,也有面无人色的。

  刚修完一段堤坝险工的汉人张总督,明显是想在皇帝巡视的时候搞个光鲜的面子,于是日夜住在堤坝上的简易棚子里,既能亲自监督进度,又能留下勤奋能干的美名。

  桑玛也只见过他几面,都是混在一大群官员里头的。她一身禁城的侍卫服能在外地畅通无阻,是件意外中的方便事情,可也注定了她在官僚们心中的地位:

  一名侍卫。

  当然她的身份还不至于成为大家拍马屁的对象,但受到的恭敬还是颇让人满意的。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当官、当大官呢!虽说压力庞大,可该舒心的时候还是很舒心的。

  大堤上人来人往,工程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桑玛真正觉着康熙帝是个不错的皇帝,因为他不在意大家没有放下所有的工作趴在地上挣场面,而是非常高兴地看到属下官员们把国家大计放在迎来送往的前面--至于在他没见到的时候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兴许他从小就满耳朵好听的,早对于虚的一套不屑一顾,问的问题常把习惯于抄写部下文字的官员们吓得满头大汗。

  这就是黄河啊!

  "啊,黄河!

  你记载着我们民族的年代,

  古往今来,

  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