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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沙边的落地灯散着柔和白光，戚6单手撑着沙扶手，闭眼假寐。

  他的眉眼笼罩在灯下，肤色白皙的近乎透明，只有耳根的地方泛着薄红。

  司予宽大的毛衣袖口盖着半个手掌，他手中端着一杯水，静静地靠在厨房门边看着戚6。

  凭心而论，抛开对彼此的防备和试探不谈，戚6的长相对他实在是非常有吸引力。他长着一张非常漂亮的脸——有一种不分性别的美。此刻，他双眼紧闭，浓黑的眼睫轻颤，像沾了露水的花瓣；脸色苍白，眼尾却晕染开一片浅红；高领毛衣把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紧紧包裹住，明明他没有一处是裸露着的，却更凸显出一种……近乎妖冶的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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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予喉头紧了紧，喉结重重滑动了一下，他仰头喝了一口水，往沙那边走过去，说：“戚先生……”

  戚6听见声音，紧闭的双眼微微张开一条缝，他侧着头，勾起嘴角轻笑，呼吸有些沉重。

  司予走得近了才察觉不对劲，戚6不会是……醉了吧？

  其实刚才在饭桌上就有些征兆，戚6笑容变多了，嗓音也变得有点儿飘忽。

  只是司予实在没想到，竟然有人吃几个醉蟹就能把自己吃醉，酒量再差的人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吧？

  他上前一步，一只手掌在戚6脸前摇了摇，轻声叫他：“戚先生？”

  戚6没有丝毫反应，脸上还是挂着那个迷醉的笑容。

  司予挑了挑眉，胆子也大了起来，一根手指戳了戳戚6酌红的耳垂，叫他的名字：“戚6？”

  戚6的眼睛又再次渐渐合上。

  司予忍俊不禁，平时瞅着挺酷挺冷一男的，原来这么不禁用，是几个醉蟹就能放倒的草包蛋子。

  他把客厅的暖气调高两度，又把戚6的斗篷取来，打算替他披上。

  他拎着斗篷，轻手轻脚地弯下腰，一个角刚在戚6肩上掖好，戚6像是感觉到了有人靠近，身体突然一振，骤然睁开双眼，一只手臂从背后圈住司予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带。

  “啊！”

司予出了一声短促的低呼，他身体猛地往前一倾，为了保持平衡，一只脚立在戚6****，另一只脚跪在沙上。

  他和戚6靠得很近，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那一瞬间，他不清楚自己是只有震惊，还是有别的其他什么复杂情绪。戚6手劲很大，紧紧扣着他的肩膀，司予只觉得，戚6的手像打开了他身体里的某个开关，一股强劲的电流从他们相贴的地方升起，这股电流很快就流遍了全身，酥麻感直冲上他的脑门。

  他连呼吸都忘了，只知道瞪大眼睛，紧盯着戚6漆黑的墨色瞳孔。

  “司予？”

戚6瞳孔缩了缩，突然沉声说。

  他的唇息中带着一股很淡很淡的酒味，司予觉得自己就快要溺毙在其中。

  戚6微微偏了偏头，两人的鼻尖错开。他的另一只手抬起，扣着司予的后脑，掌心慢慢使力，把司予的头往自己的方向带。

  司予连舌根都是僵的，腰眼麻的不像话。他身体里的电流已经触及到了四肢百骸，如果不是戚6强硬地箍着他的肩膀、扣着他的后脑，他有可能连站都站不住。

  戚6的脸在眼前越放越大，他十指紧紧揪着沙靠垫，布艺沙被他拧出了难看的褶皱。

  他宽大的毛衣领口侧滑，露出小半个左肩。司予很瘦，肩头确是浑圆的，在白光下呈现出一种接近于象牙的颜色。

  两人的脸越靠越近，就在唇峰即将碰上的那一刻，戚6突然轻笑着“呵”

了一声。

  他们两人的温热鼻息缱绻交缠着，司予看见眼前人深邃狭长的双眼，眼尾略微呈现上挑的弧度，他眼里像藏着一汪黑色的深潭，司予沉溺在深黑色潭水里，不见天日。

  后脑的那只手渐渐下滑，游移到司予后颈，手掌抱住他的脖颈，五指在上面轻轻揉捏着。

  司予的脖颈非常敏感，他只觉得身体里掀起一股热流，忍不住仰起头，喘出一口热气。

  他意识有些飘忽，在脑海中一片闪烁的白光里想着——

  他凭什么认为我要勾引他、霸占他？分明是他在勾引我、霸占我。

  他这个念头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戚6接下来的动作打碎。戚6手掌用力，把司予重重往自己这边按，两人胸膛紧贴在一起，他的头贴在司予裸露的肩窝，温热的气体洒在司予侧颈，在平静湖面上激起一片涟漪。

  司予十根手指无力地抠住沙靠垫，咬着下唇，闭上了眼。

  ——他喝醉了，我也是。

  戚6的手掌紧扣着司予的脖颈，掌心下传来颈动脉坚实有力的跳动，他是天生的捕猎者，一旦攥住了猎物，就绝没有可能再逃脱。

  他半眯着眼，目光在人类白皙纤细的肩颈上逡巡，尖利的獠牙抵着毫无血色的下唇，瞳孔里出现一丝危险的血红。

  人类的脖颈细的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捏断，隔着薄薄的皮肤，他能闻见血液的味道，是甜的。

  戚6呼吸加重，他舌尖抵着上腭，身体里的兽性本能正在蠢蠢欲动。

  戚6下巴抵在人类肩头，慢慢地朝他侧颈的方向低下头。

  第25章解题

  客厅里空气迅升温，仔细看会现，司予站在地上的那条腿正在微微颤抖。他的肩头泛起薄红，迅蔓延到脖颈和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