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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一起逃走
他們到畫展的時候還算早,不過沒看見孟郁,梁疏意說:「會來很多業內的朋友,他應該在忙。」
江知遙說:「那你也應該去見見吧。」
梁疏意笑著看過來,說:「有些人不是說,自己怯場,需要陪同嗎?」
江知遙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終於有點不好意思了,說:「你忙完再來陪同也行,至少走的時候得把我捎上,我都不知道回去的路。」
梁疏意聽他這麼說突然笑了起來,也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說:「說的這麼可憐,我更不忍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了。」
江知遙耳根霎時紅了起來,有點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他,還沒想好說什麼,那邊好像有人在叫梁疏意的名字,回過頭就看見是步履匆匆的孟郁。他一過來就看見了江知遙,很愉快地跟江知遙打了招呼,說:「跟你借一下樑哥,那邊打個招呼就還給你。」
江知遙被他說的更摸不著頭腦,臉都要燒起來了,梁疏意拍了拍孟郁,讓他先去,又靠過來和江知遙說話:「真的要讓你自己待一會兒了,很快不會很久。」說著他又摸了摸江知遙的頭,安撫似的跟他笑了笑,說:「我先過去了,馬上就回來,你先逛逛。」
江知遙被他摸得又開始發暈,這會兒後知後覺地想了一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他拍我的頭這麼順手,不會是比我高吧?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被其他奇奇怪怪的想法擠走了,江知遙其實也沒那麼擔心自己待著,就沿著這條展出作品的長廊慢慢逛了一圈,看見了許多孟郁的作品,江知遙雖然不太懂,但是看見一幅港口畫,忍不住駐足多看了會兒。
江知遙這會兒才覺得,孟郁不僅是性格開朗,畫出來的東西也讓人覺得充滿了生命力。畫中的港口取景哪裡江知遙不知道,但他能看見船頭有和家人揮舞著手帕送別的歐洲女郎,身側是她的丈夫。一旁有幾個小孩子在甲板上追逐亂滾的皮球。岸上送別的人們有人衣著富貴,有人衣著簡單甚至是襤褸,但整體都讓人覺得、充滿希望。
江知遙不明白同樣是油畫,為什麼孟郁的風格會和梁疏意的看起來這麼不同,但是他不太懂色彩,也不懂技巧,只是給了他這樣的直觀感受。他甚至開始想像,同樣的場景,落在梁疏意筆下應該是什麼樣的。
但他又回憶了一下,覺得這兩個人畫的內容好像也是大相逕庭的,孟郁的畫明顯寫實更多些,就像讀了一個簡短的故事。梁疏意的色彩和內容都更抽象,時常讓人看不明白這裡是什麼,那裡代表什麼寓意。
江知遙想到這裡,又想起在網上看到的評論,覺得那些專家到底能不能看懂梁疏意畫了什麼,還是他們所理解的,並非是梁疏意真正想要表達的呢。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江知遙一回頭,就看見梁疏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側,也開始打量牆上掛著的這幅畫。
「你聊完天了?」
梁疏意的眼神又移回他的身上,說:「想到你還在等我,就趕緊過來找你了。」
江知遙說:「我沒關係的,這邊沒什麼人,我自己待著也沒關係的,你的事更重要。」
梁疏意又靠近了些,似乎是為了看清楚這幅畫,肩膀幾乎靠上江知遙的肩膀,說:「我都回來了,你就別趕人走了。」
江知遙聽他說這種話就要胡思亂想,但他的頭腦風暴還沒開始,梁疏意就問他:「你喜歡這幅畫嗎?」
江知遙也看過來,說:「你知道的,我不太懂。」
「誰說看畫必須要懂。」梁疏意笑著看向他,說,「再說了,懂與不懂的界限又在哪裡,高中還沒有做夠閱讀題嗎?」
江知遙就笑了,說:「做夠了,我只是瞎看看,也做不了閱讀理解。」
梁疏意點點頭,說:「那你覺得這幅畫,畫的是什麼?」
江知遙離他這麼近說話還是有點緊張,故意開了個玩笑,說:「不是說沒有老師提問嗎?」
梁疏意笑了聲,說:「因為答案沒有對錯之分,所以不能算是提問。」
江知遙手心都出汗了,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故作鎮定道:「那我可說了,說的不好,就靠梁老師補充了。」
梁疏意對著他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他說。
江知遙就把注意力轉回到畫上,說:「應該是個送別圖,但是看了並不覺得悲傷。」說著江知遙突然笑了笑,看向他說:「一說送別總會想起柳永的詞來,可能是一對比,就會覺得畫上的場景活潑多了。」
「柳永的哪一句詞?」
江知遙說:「最有名的那句——執手相看淚眼。」
梁疏意指向畫上擦淚的人,說:「這不也有淚眼嗎?」
江知遙被他一追問就開始緊張了,想了想才說:「我也不知道了,就是覺得這幅畫沒有那麼讓人傷心。」說著他又想起了一句,說:「柳永還寫『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還有『楊柳岸,曉風殘月』。一看就讓人想起去路漫漫,月缺人缺,所以才會惹人傷心吧。」
梁疏意拍了拍他的肩——更像是手指輕輕搭了搭他的肩膀,整個人半倚著他,聲音很輕,看向他說:「知遙,你是個很優秀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