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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令尊不願意?」

「一間破廟有什麼好流連的?不,父親為人謹慎,如果沒去成驚雀山,一定事出有因。」她再次看了一遍信件,「嫏嬛說她是跟紀莫邀一同去的……」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麼,問道:「老泥鰍,你曉得紀莫邀這小子的出身嗎?」

「你這問題好笑,他又不曾告訴我,我怎麼知道?」

「當真?」

龍臥溪反問:「你知道些什麼?」

溫枸櫞搖頭,「只是覺得有些可疑罷了。」

「把話說完整。他是我師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曾經被同一個神秘莫測的高手襲擊過,他的掌法,跟紀莫邀的扶搖喝呼掌如出一轍。我懷疑他們認識,如今又有這封信,我更懷疑父親不肯去驚雀山是因為紀莫邀。」

龍臥溪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思緒也跳得太快了。」

「只有這個解釋了!

不然父親怎麼會見到嫏嬛都不肯跟她走?」她說完就打了個滾,飛快地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上。「無論如何,趕快見到他才是最重要的。」她順手扯住龍臥溪,「你會跟我來的吧?」

「你先告訴我,你身上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溫枸櫞愣了一愣——摩雲峰、涓州、詠菱湖……「說來話長,先走為上。」

龍臥溪看她匆匆更衣的樣子,胸中一陣溫熱,但他沒有流露在面上,「雖是夏天,外面還是有風,別穿太少。」

「我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了,你還想怎樣?」

「我現在見你穿著衣服,可腦袋裡還是你沒穿衣服的樣子,如之奈何?」

溫枸櫞朝他做了個鬼臉,「與我無關。」

嫏嬛最終沒能對葶藶開口。

沒錯,她確實有顧忌,而且比她預想中要嚴重多了。

她怕葶藶知道之後,會疏遠紀莫邀。

她怕任何人知道之後,都會疏遠紀莫邀。

她不希望紀莫邀為此背負任何猜忌。

她沒辦法相信任何人能像自己一樣心境澄明——她不覺得有別人能如溫嫏嬛一般理解與體諒紀莫邀。

為了紀莫邀,她竟不肯去相信任何人。

但父親見到葶藶之後,一定會告訴他的……

她不敢想像,但總會發生。

回到驚雀山後,她將父盲母喪的消息告訴了葶藶,兩姐弟抱頭痛哭。葶藶怎麼說也要立刻去見父親,嫏嬛好容易才勸他等到天明再議。

是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