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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辞见她目光一直落在旁边那大汉身上,便往前凑了凑,挡了她的视线。

  林玉致:&he11ip;&he11ip;&he11ip;&he11ip;

  潞州守将韩励狠劲儿的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越看这些兵越不顺眼。一窝蜂似的,嗡嗡的他脑仁子生疼。

  早有校尉上前,与韩励汇报兵情况。此次征兵拢共征得一万人。

  &1dquo;将这一万人分成五个营,从原潞州军中抽调几个弓马好手任校尉。各营如何细分,由校尉自行处理。眼下朝廷催的紧,不需练什么花哨,一切以能听懂军令,上阵杀敌为主。”

  &1dquo;是,韩将军。”

  南楚军制,两千人为一营,一营又分十曲五部。

  其中,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两伍为一什,设什长。五什为一队,设队率。两队为一屯,设屯长。两屯为一曲,设曲长。两曲为一部,设军司马。五部为一营,设校尉。

  幸运的是,林玉致和傅辞同分在一营,又同分在一部。只是各分在两队中。周老三和雷老五则分到了二营。

  林玉致和李银蛋儿还有适才吓唬阿明的大汉分在一队,又细分在一伍,大汉为伍长。

  大汉名唤周贵,是旗山村人。家有兄弟两人,抽调一人入伍。父亲常年卧床,家中贫困。他入伍后,生活重担都落到兄长肩上,日子更是难熬。也不知这一年寒冬,要如何过活。

  其余几人也都是潞州下辖的村民,想起家中境况,再想到不知还能不能有命回去,全都唉声叹气,满面愁容。

  第一天入军营,除了放军服武器外,还由队率讲解军规,等到人散了,已是深夜。

  林玉致纵然是行走江湖惯了的,可与一众大汉挤在一个营帐里,还是叫她十分难熬。本就天气闷热,帐中又酸臭之气熏天,差点儿熏的她将晚饭给吐出来。

  实在受不了,她悄么声的溜出帐子,轻手轻脚的往傅辞睡的军帐去,生怕这书生被人欺负了。

  在营帐外细听了一会儿,听得帐中呼吸绵长,已是熟睡,才微微放下心来。

  不过林玉致素来谨慎,虽说是在军营中。可她依旧秉承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信念,势要在今夜将潞州大营摸排一遍,以防万一。

  他们所在的这一片归为东大营,驻扎一万名兵,分五个营。西大营是潞州一万五千老兵,负责城防和战略部署。

  粮仓,机械库等重要军备物资,都由西大营的人把守。

  由于要训练兵,韩励今日是歇在东大营的。正中最大的营帐便是韩励所住的地方。

  这么晚了,营帐中依旧亮着烛光,林玉致本想上前去打探打探,奈何帐外守卫森严,她不好过去,只得放弃。

  又不想回那闷热的营帐,索性往营地附近的河里去冲了个澡。直到有了困意,才折返回去,一觉睡到天亮,被响亮的集结号角吵醒。

  第22章

  作为一个武功高手,那点训练对林玉致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只是傅辞这文弱书生让她有些担心。

  那大刀握在本该拿杆子的白皙的手掌里,颤颤巍巍的。每一次的劈砍刺,队率都担心他把大刀抡飞出去。练习弓箭时,十支有九支脱靶,另一支还射到了别人的靶子上&he11ip;&he11ip;

  他队伍里的伍长已经快要被他折磨疯了,每天的考核都不及格。若不是碍着傅辞是个读书人,他是真想将这人拖出去揍一顿的。

  好在傅辞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军规他背的溜。

  比起白天累些,他们那队有傅辞在,倒是不用留夜背军规了。能早早睡下,也是一种幸福啊。

  林玉致少时曾在林家军营混过些时日,对于军队的训练也算有些了解。如今战事就在眼前,这时征召的兵训练几日后,多是被打散安插在老兵的军营里。

  如今他们在东大营已训练了十几日,她现从昨日起,队伍里开始有军士调动。有些人被抽调走不知安排到了什么地方,剩下的人则依旧在营地训练。只不过比起初入军营的那几日,训练的项目也多了起来。

  她心里隐隐觉得,被抽走的人,应该是潞州方面派去支援紫金关的。只是不知道上面抽人是按什么规则来的。她有些担心傅辞会和她分开。

  而被她担心着的傅辞,短短十几天功夫就跟周围的人打成一片了。虽说他大刀抡的依旧不咋地。射箭嘛,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准头,虽然大部分的箭还是落到了别人的靶子上,但至少脱靶的几率少了啊。

  毕竟是个读书人,识文断字,到了军营里规定的寄信时间,汉子们都搓着手笨拙的请求傅辞帮他们写信。傅辞欣然答应。

  甭管那些糙汉子有多絮叨,他都十分耐心的替他们写信。有的人啰里吧嗦了好几页的纸,他也笑容和煦的写完了。末了还要问上一句:&1dquo;还有要说的么?”

  反倒叫那汉子红了脸,愈不好意思起来。

  自那之后,傅辞成了他们那队的香饽饽。日常训练差不离儿的都有人帮着遮掩,每日放饭,汉子瞧他文弱,挤不过别人,都帮着他把饭打回来。私下里还语重心长的劝导他,务必要好生练习,战场上,可不会再有人让着他了。

  如此待遇,让林玉致这个羡慕嫉妒恨啊。

  &1dquo;大郎哥,果然念过书的就是吃香啊,俺家铁蛋儿,哦不,俺家怀宣以后也能像傅先生那样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