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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坠雪拾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寒树撇撇嘴,愁眉苦脸的,不再说话了。

  “算了,现在看来,在这儿总归比在岐雲国皇宫里轻松点。”

  既然纪榕时说了过几天陪他一起出宫,那便顺其自然吧,总归车到山前必有路,一想到可以抛开眼线出去,姜绫沂心情终于顺畅一些。

  他今天走了好些路,腿脚已经有些酸,姜绫沂轻轻跺了跺脚,也没了再继续逛皇宫地图的兴,带着寒树直接回了钟仪宫。

  只是那些宫侍都被安排去了外院,内殿里空空旷旷的。

  姜绫沂回了寝殿才现白桥立在一边,手上的托盘里放着根鞭子,不知道以这种姿势已经站了多久。

  白桥一见到姜绫沂进门,立刻福身:“奴才见过殿下,请殿下更衣。”

  姜绫沂知道白桥想做什么,下意识握了握手指,在一旁的寒树气不过,忍不住道:“你这又是干嘛,殿下又没犯错!”

  白桥放下托盘,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开念道:“今日,行止失仪,出言不逊,罚三鞭。”

白桥又抬头看向寒树,“奴才行为粗俗,是主子不教之过,再加两鞭。”

  寒树当即吓一跳,掌了一下自己的嘴,不敢再乱说话了。

  姜绫沂无声叹气,估计是他今早心情不怎么样,于是行为过于放纵惹到了白桥,没想到就在这等着他呢。

  “寒树,更衣吧。”

  寒树心不甘情不愿地帮姜绫沂脱了外衣,只留下一件白色里衣,等姜绫沂坐在桌子前,又上去把披散的头拨到胸前,才离开站在一边。

  白桥拿起鞭子,鞭子看起来又软又短,不过用劲甩下时带着呼呼的破风声,他抬手又狠又迅得落下一鞭,从右肩到左手臂,刺喇喇划过背部,鞭痕处迅泛起红肿,不过尚未破皮,没见血色。

  但疼是真的疼,姜绫沂咬着牙手肘撑在桌上用劲,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白桥皱眉看了伤口一眼,似乎不满没有流血似的,抬手加了一分劲又急又快的再次落下。

  第4章梁上君子

  第二鞭落得比第一鞭狠,反着方向从左肩蔓延到腰背,皮肉破开渗出血迹,顺着玉雪的背脊骨流下来。

  姜绫沂肩背挺的直,熬过白桥连续落下来的其他三鞭,满头冷汗淋漓。

  白桥在桌子上扔下一个小药瓶,然后拿了块帕子仔细地擦干净鞭子上落下的血液,“乖乖涂药,不要留疤。”

  “惩罚完了,滚出去。”

姜绫沂哑着嗓子开口。

  “是,殿下,不过殿下今天需要喝药,可不能用晚膳了。”

白桥依旧笑眯眯的,说完福身退出去了。

  寒树眼眶含泪的去拿帕巾,搀扶着姜绫沂趴在了床上,仔细清洁了伤口,然后将那药瓶拿来轻轻抹在了鞭伤处。

  清凉的药膏一沾到破损的伤口,姜绫沂整个人就忍不住颤了一下。

  这是特制的金疮药,加了一味愈骨散,涂在伤口上,愈合后不会留疤,他从小到大就用这种,反而闻到味道都觉得莫名安心了。

  等寒树处理完伤口,姜绫沂就已经睡了过去。

  寒树披了一层衣服盖住姜绫沂裸露的肩背,轻轻搭上绒被,又解了他扎起的玉冠和马尾,将头拢到一边。

  又落了床帏,轻轻出了寝殿。

  6铮坐在钟仪宫外不远处的一棵树枝上,瞧见寒树擦着眼睛出了宫门往外走,跟了几步是去的司膳宫。

  回去经过钟仪宫外的宫道时,又闻到一阵阵药味,6铮越想越不对劲,赶紧回了乾圣宫。

  “怎么了?”

  “属下不清楚,不过五皇子殿下现在已经睡下了,属下闻到他的侍子在熬药。”

  他其实不太确定有没有事,陛下说过,他们主仆皆会武,所以为了防止被现并不敢离得太近。

  这次其实只是见姜绫沂寝殿落灯歇下了,他的侍子眼眶红红的擦着眼泪出来去了司膳宫,而另一个在煮什么药,所以先来回禀陛下一声,免得耽误了什么事。

  纪榕时沉吟片刻,不太放心,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看:“做得不错,朕去瞧瞧。”

  纪榕时偷偷溜进了钟仪宫,打开窗户一角跳进了寝殿里。

  殿里安安静静的,他走进床侧,撩开床帏坐下,静静看了一会儿姜绫沂的睡颜,轻手掀起了一角姜绫沂身上披着的衣服,果然看到了凄惨的鞭伤。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痛,他的一一其实很怕痛的,可是如果不是重来一次,他永远不会知道姜绫沂还受过这种伤。

  姜绫沂向来很能忍痛。

  他从来没对他说过这件事,上辈子两人熟悉起来时,他的身边就只有寒树一个人,那个叫白桥的,似乎早死了。

  纪榕时下意识碰了碰姜绫沂的颈侧,想瞧一瞧他有没有烧,果然一碰到,只觉得肌肤有些烫。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纪榕时的手腕。

  纪榕时抬眼看去,现姜绫沂已经醒了,皱着眉看他:“你在做什么?”

  “我把你吵醒了吗?你烧了,是不是很疼?”

纪榕时忧心的看他,将他的手移开又重塞回了被窝,又掖了掖被角将人包住。

  姜绫沂皱眉,他现在头脑昏,一时也看不清这纪榕时是虚情还是假意。

  他没说话,纪榕时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是你那个白桥干的?他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