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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後,沈觀衣坐在銅鏡跟前?,瞧著鏡中女子脖頸間的紅痕時,瞳仁赫然滯住。

半晌後,她咬牙切齒的道?:「去,挑件領子高些的裙子來。」

方才醒來便被探春口中的事牽絆住,令她差點忘了昨夜李鶴珣的不同尋常。

往日在那事上還算克制的人,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讓她有?些吃不消。

她隱隱記著李鶴珣與她說?了些什?麼,但她有?些想不起來了。

四肢疲軟睏乏的令她想要與李鶴珣對?峙一二,也有?心無力。

這些天曆來如此,只要睡下便難以醒來。

霜色的衣裙被探春與阿鶯整理好,臨走時沈觀衣抬手?摸了摸頭上的月亮步搖,餘光瞧了一眼桌上,發現昨日探春撿回?來的皮子竟然不見了。

但她並未多想,只當探春喜歡,拿去做了衣裳。

九月的天兒還算不得涼,沈觀衣與探春坐上馬車時,才從她那裡知曉,今日趙玦去了尋藝坊,瞧上了那曲娘。

說?來也有?些得兒,那曲娘名喚阿榕,報信的人說?平日裡去尋阿榕的人不少,想替她贖身之人中也不免有?富家子弟,但她偏偏不願離開尋藝坊,由她的話說?便是寧做戲子不做妾。

那些富家子弟聽了這話,免不得嘲弄一二,或許是礙於尋藝坊背後的人是寧長慍才不敢挑釁生事,否則就以阿榕那番話,一些心氣兒大?的,免不得要讓她吃些苦頭。

但趙玦不同,他一個尚書之子,與寧長慍又關?系斐然,便是在坊中生事,也沒人敢為了一個小小的曲娘得罪他。

更何況,他這人偏愛美色,上京皆知,阿榕姿色不俗,被他瞧上就像是兔子掉進?狼窩,恐怕連骨頭都剩不了一截兒。

探春擔憂道?:「小姐,要不咱們告訴姑爺,讓姑爺想法子救救阿榕姑娘吧。」

「我何時說?過要救她了?」

「啊?」探春懵了。

沈觀衣不在意的道?:「萬一趙公子能獲得美人芳心,我若是橫插一腳,豈不是棒打鴛鴦?」

探春更不明白了,「若小姐覺著趙公子能與阿榕姑娘兩情相?悅,小姐為何還要去一趟尋藝坊?」

「傻,自然是去瞧瞧阿榕到底願不願了,她若願意,咱們就當去聽聽曲兒,她若不願,再想法子救她不遲。」

「小姐真是個大?善人。」探春恍然後,笑嘻嘻的道?。

沈觀衣抬手?捧了一抹從窗外溜進?來的天光,她才不是什?麼大?善人,若阿榕與那人沒有?那般相?似,她或許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怎會管她的死活。

馬車很?快便停在了尋藝坊前?。

白日本就清淨的地方,眼下瞧著更是空寂了。

沈觀衣剛入內,便瞧見管事的攔住了正欲將她趕走的奴僕,對?著那人使了使眼色。

「阿榕姑娘呢?」

管事的也不廢話,徑直道?:「在二樓雪字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