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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儼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愁得擰眉,「那怎麼辦……」

天色漸晚,沈觀衣回屋時,探春早就將屋子收拾好了,被褥重熏了香,飾也都一一用帕子擦過。

暗香浮沉,沈觀衣褪去衣衫,赤足踏入浴桶中,整個人沒入雲霧氤氳的水中後,雙手自水中瀝出,搭在桶邊,下巴慢悠悠地抵在手臂上,闔眼養神。

「小姐,水溫可合適?」

沈觀衣輕輕應了一聲。

探春趨步行至屏風後,一眼便瞧見了沈觀衣搭在浴桶邊上的白皙手背紅腫帶血,指印划過的地方皮肉翻滾,煞是扎眼。

她臉色一變,「小姐,您的手。」

「嗯?」沈觀衣嚶嚀一聲,緩慢地掀起眼皮,下巴不曾從手臂上挪開,她歪著頭瞧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手背,「哦,你說這個呀。」

她想起沈觀月與唐氏的模樣,心情極好地笑道:「沈觀月那丫頭掐的。」

探春:……

「您還笑!

」她沒好氣從櫃中翻找出一瓶藥膏,心疼的蹲在浴桶邊,小心翼翼地執起沈觀衣的手,對著傷口吹了吹,嘟囔著,「自您回府後便沒有一日是安生的,這一府的豺狼虎豹,奴婢都怕哪一日您被她們吃的骨頭都不剩。」

沈觀衣抿著唇,目光從探春身上慢慢挪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盯了半晌,原先不怎麼覺著痛的地兒,此時竟有了些疼痛的感覺。

藥膏白膩如泥,抹在傷口上清清涼涼的,沈觀衣疼得『嘶』了一聲。

探春立馬心疼地道:「不疼不疼,奴婢輕些。」

「嗯。」沈觀衣委屈地巴巴地瞧著,「是不是這藥不太好啊,我為什麼這麼痛。」

「這是世子當初送來的藥,可好用了,從前您嗑著碰著了,都是擦的這藥膏,不出兩日便好了。」

沈觀衣不太記得了,半信半疑地道:「當真?」

「嗯!

」探春為沈觀衣仔細塗好藥膏後,起身去櫃中將東西放好,「不過這兩日傷口不能沾水,小姐需得注意些。」

探春繞過屏風走回來,見沈觀衣抬起那隻受傷的手,杏眸忽閃,眼巴巴地望著她。

探春:?

桶中冒著氤氳的熱氣,沈觀衣貼在邊沿,長發落入水中,不著寸縷,露在外邊的肌膚濕漉漉的。

從桶中伸出來的藕臂白得晃人,手指微垂,水珠順著嫣紅的指尖不住地往下掉落,半晌後,她扁著嘴,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再吹吹,舒服。」

與此同時,阿讓跌跌撞撞地回到侯府。

聽下人稟報,世子正與侯爺用膳呢,他猶豫一二,仍舊咬咬牙去到了正堂。

寧長慍聽到稟報後,不過片刻便走了出來。

阿讓將今日在沈府的所見所聞一字不落地告訴了寧長慍,末了還替沈觀衣抱不平,「那沈府還真是個狼窩,姑娘回去才幾日,便被她們逼成了這樣。」

「不是說她用剪子將人捅傷了?」

阿讓理直氣壯的點頭,寧長慍慢悠悠的道:「那你氣什麼,受傷的又不是她。」

「世子……」阿讓動了動唇,「姑娘平日雖嬌氣了些,但也不是這等衝動的人,她定是被逼急了才會如此,您可不能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