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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昭劝道:“先人已去,哪管得了那么多?弟弟的命,毕竟是别人的命,哪有自己来得重要?”

  王鉷被他一激,怒道:“杨侍郎,如此不孝不义的话你竟也说得出来!

卖弟求存,我是决计不会做的!”

  杨昭道:“大夫如此固执,可就别怪下官没有相劝。”

说罢,回两仪殿向皇帝复命。

  果然,皇帝一听说王鉷居然不知好歹,不肯治他弟弟的罪,龙颜大怒。李林甫本来对王鉷就存了芥蒂,听到这个消息愈怀疑,也不帮他说话了。

  王鉷向杨昭一番慷慨陈词后,自知必会惹怒皇帝,准备回家等候降罪的旨意。还没走出宫门,就见陈希烈带了一队禁军,从后头追赶上来,将他团团包围。几名禁军上前摘了他的官帽,将他五花大绑拿下。

  王鉷惊问:“陈相公,这是何意?”

  陈希烈道:“罪臣王鉷,与凶人合谋造反,大逆当诛。陛下已下令撤去你一切职务,即日交由三司问罪。”

  王鉷一听他说自己的罪名是合谋造反,和杨昭说的不同,大呼:“冤枉!

陛下,臣没有谋逆造反!”

但此时身处后宫的皇帝哪里还听得到。王鉷见跟在陈希烈之后,李林甫和杨昭也一同出来了,急忙对李林甫喊道:“右相!

右相救我!

我有话要对陛下申诉,请右相代为传达!”

  李林甫摇头道:“晚了。”

说罢,头也不回,出宫回府。

  隔日,皇帝正式下了诏书,撤去王鉷所有职务,由陈希烈杨昭共同审问查办。王鉷原任京兆尹一职由杨昭替代。

  刑縡一干党羽早就尽供所知,接下来要审问的就只有王鉷王銲兄弟了。第一天升堂,先审王銲。除了陈希烈、杨昭和宪部、大理寺的官员,侍御史裴冕、监察御史吉镇安和长安尉贾季邻因为当日曾参与缉拿凶犯也一同在列。

  王銲此时身陷囹圄,吃了点苦头,靠山又倒了,早不复平日的气焰,垂头丧气跪在堂前。杨昭问道:“凶人刑縡聚众作乱,听说你和他私交甚密,你可知道此事?”

  王銲低着头,模糊不清地“嗯”

了一声。

  杨昭一拍桌子,喝道:“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王銲身子一抖,抬起头来,清清楚楚地回答:“知、知道!”

  “知道为何隐而不报?莫非你也是他同谋?”

  这事早就是众所周知的了,刑縡党羽都予证实,王銲也不否认,又低下头不说话。

  杨昭又问:“除你之外,还有哪些同谋?”

  王銲回道:“就我二人,没有其它同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