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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酒宴持续了许久,白鹭拉着钟樾敬酒,花去了约莫半个时辰。

  钟樾现,白鹭这人看上去挺会交际,实际不太懂拒绝,别人喊他喝,他就乖乖喝了。

  不过,从酒量上看,确实比钟樾要强许多,喝了这么多酒,人看上去还算清醒。

  酒宴散场后,白鹭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捏着一个空酒瓶,轻轻地打着酒嗝,双颊泛着一层不明显的薄红。

  “妈妈的好大儿啊!”

白夫人这会儿过来了,“你怎么喝了这么多…抬头看看,你还认得妈吗?”

  白鹭抬头,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妈,我把他们全部都喝倒了。”

  这是实话,有不少客人都喝不过白鹭,最后醉得让佣人搀扶着出去的。

  “唉,早些回屋歇着吧,你的猫儿们呢?”

白夫人四处张望,到处不见两只猫踪影。

  “肯定…嗝!

洞房。”

白鹭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喝得确实有点儿多了。

  主要是,想和钟樾喝酒的人太多了。

  “你房间在哪儿?我把你扶回去。”

钟樾见他是真醉了,便主动道。

  白鹭看着他,摇了摇头。

  然后,又向他伸出了手。

  钟樾都搞不懂他这是要还是不要,白夫人笑起来,解释道:“他在朝你撒娇呢。”

  白鹭脸又略微红了一点点,动了动手指,最后也不等钟樾牵,直接把自己的手塞进钟樾手里。

  钟樾被他牵着,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喝醉酒的缘故,白鹭的手心十分温暖,甚至可以称得上滚烫。

  在这种时候,他很容易会忘记对方是一把剑。

  剑本是冰冷坚硬的,而他手里触到的是柔软,甚至能透过指尖,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白鹭带着他在偌大的宅邸中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自己的卧室。

  钟樾眼看他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除去西装外套,扯松衬衫领口,心想,这分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一把剑呢。

  然而白鹭摇身一变,竟然当着他的面,变成了一把剑。

  钟樾眸光微凛,只见这宝剑先以剑尖指地,快快乐乐地转了几圈,又开始原地蹦蹦跳跳,剑穗随动作一耸一耸。

  随后,赤色宝剑横空挥来,将空气劈得虎虎生风,还将木桌硬生生削掉了一个角。

  完了,这剑起酒疯了。

  生怕他就这么飞出去,钟樾连忙将房门带上。

  宝剑被挡住了去路,于是又跌回毛绒地毯上,在钟樾眼前翻滚,滚啊滚啊撞上沙,嗷一声变回浑身赤。裸的青年。

  钟樾:“……”

  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跟白鹭说话。

  白鹭坐在地上,揉着刚才被撞疼的位置,有点儿茫然地看着钟樾。

  钟樾目光落在那些可怖的伤痕上,这会儿实在有些心疼,这毕竟是他造出来的宝剑,三千多年没见,竟然变成了这么残破的模样。

  钟樾慢慢走过去,问他:“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