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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聲音,上鋪的白岌幾乎是本能反應一樣從床上蹦起來。他聽這動靜就覺得是江危要摔了,他有些著急地低頭往下看。

模糊地看到倒在地上的江危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最後江危伸手抓著旁邊的床架,慢慢站了起來。

白岌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江危,剛才聽到聲響,本就沒睡著的他在聽到江危起床的聲音後心思就一直隨著江危飄蕩而去。所以一聽到腳跟椅子碰撞發出的聲音,白岌感覺心臟一縮,馬上從床上蹦起來。他真害怕本就高度近視的江危在黑夜中真的會摔死。現在的他不敢發出聲音,他害怕被江危看見。

他看到江危慢慢地拉開帘子,本打算往床裡面鑽的江危突然抬起頭來跟他來了一個隔空對視。

兩個人只是對視了一秒,白岌馬上自說自話地大喊一句:「你居然敢搶老子內褲!」

白岌一喊完,馬上裝作剛說完夢話,睡意朦朧地往後倒去,隨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白岌躺在床上,聽到江危扯著被子躺下的聲音,他在黑夜中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他現在心裡實在是後悔的不行,早知道他就不讓蔣文博問江危「有沒有女朋友這件事了」。

江危晚上很晚才回來,回到寢室也不跟說話,也不正眼看他。白岌已經深深地感受到,江危覺得自己對他心思不純,對自己有很大的排斥和反感心理。

就算他對江危有那種意思又怎樣?單就江危對自己的態度,他怎麼敢去跟江危明說這件事,他要是明說這件事,江危豈不是要收拾東西連夜逃竄?而且他不明白自己是喜歡男生,還是單就喜歡江危這個人,如果是喜歡男人,那換一個不就好了?反正江危又不喜歡他,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可白岌一想到自己跟其他男生卿卿我我,他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白岌一夜未眠,他在給自己做心裡剖析,剖析了一個晚上,白岌發現自己還是不想放棄江危,雖然江危很大可能不喜歡他,可是他心理就是有股拗勁告訴他,他不應該就這樣隨隨便便就放棄這件事。

早上的時候,外邊的天灰濛濛亮的時候,白岌就已經起床了。

他趿拉著拖鞋往前走,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白岌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頭,他低下頭去看,發現自己腳底邊上有一個瓶子。他猜想可能是江危昨晚摔跤不小心碰倒的。他彎腰將藥瓶撿起來一看,掃了一眼上面的標籤,他突然瞪大了雙眼。

「度洛西丁。」白岌在心裡將瓶子上面標籤的字念了出來。

江危難道有抑鬱症?

如果他沒記錯,度洛西丁是一種治療嚴重抑鬱症的藥物。江危為什麼要吃這種藥,難不成江危有嚴重抑鬱症?如果他沒記錯,他經常看到江危從書包里掏藥出來吃,那個時候他以為只是因為江危身體不好,需要藥物來休養。沒想到,江危吃的居然是治療抑鬱症的藥物!

「四哥,你傻站著幹嘛呢?」

後背傳來蔣文博半夢半醒的聲音,白岌霎時間回過神來。

第十八章心臟一直撲通直跳

白岌朝蔣文博翻了一個白眼:「叫魂呢?嚇死老子了。」

蔣文博打了一個哈欠:「還不是你一大早就起來,稀罕的嘞!我還是繼續睡了,拜拜咯!」

白岌把那個藥盒放到江危的桌面上。

中午一下課,蔣文博跟周行都跑去接女朋友了,白岌自己一個人去了食堂。

打好了飯,白岌看著人流密集的食堂,一直在尋找空餘的桌子,可好像哪裡都坐滿了人。有些桌子雖然空了一兩個位置,可哪裡不是坐滿了女生就是坐著情侶,他可不想坐人家邊上做電燈泡。

要是換以前,他根本沒有這種煩惱,因為蔣文博一下課就會沖食堂占位置。可是沒辦法,現在那傢伙跑去陪女朋友了,就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單身狗了,他想了想,無奈中又有些生氣。

沒有位置,大不了不吃了。

白岌捧著飯就往剩飯收集處走,步子剛沒邁出幾步,就聽到後邊有人喊他:「校草!」

聲音聽起來青春軟萌,白岌愣了一下,忍不住在心裡笑罵自己:人家只是喊校草,又沒有點名道姓,不一定喊的是你,少自戀了。

白岌繼續往前走,「白岌,白岌校草!」

還是剛才那個聲音。

白岌轉過頭去尋找到底是誰喊的他。

眼睛四處晃了一圈,看到不遠處有個人正沖他揮手。

那個人留著碎蓋,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起來陽光明媚。

白岌朝他走了過去,林榆白伸手拉了拉他邊上的椅子,笑著對他說:「校草,我這有位置,你坐!」

白岌道了一句:「謝謝。」他本來是想拒絕的,畢竟跟別人也不熟,坐在一塊兒吃飯也怪尷尬的。最主要的是他看到那人對面坐的是江危。本來江危就誤會他對他有意思,不想看到他,他坐人家對面豈不是很尷尬。

白岌端著飯猶豫地時候,剛巧看到江危抬頭看了一眼他。

現在就走,會不會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罷了,男子漢大丈夫,自當頂天立地。

白岌一咬牙,伸手拉了拉椅子,就在林榆白邊上坐下了。

三個人吃飯的氛圍略微有點尷尬,江危倒無所謂,只是低頭吃飯。他真的搞不懂林榆白,為什麼要把白岌叫過來,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跟白岌關係就像緊繃的弦那樣緊張。最主要是那晚白岌可是看到他們抱在一起了,現在在白岌心中,恐怕已經把他們當成一對男同情侶了。也不知道白岌以後會用怎樣的異樣的眼光去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