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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刀片划過脆弱的皮膚表層,很快,白皙的手腕上就現出了幾條帶血的傷痕。

江危又用力劃了一刀,他看著自己手腕上湧出來的鮮血,心裏面竟感覺莫名地興奮。

黑夜裡,他仰頭淒切地笑了笑,可笑著笑著自己又忍不住抽噎起來。

突然他感覺自己身體很冷,冷到他不停地打起了寒顫,只有手腕上流出來的鮮血是熱的。

他腦子混亂得不行,一會是他哭的撕心裂肺地看著媽媽收拾行李狠心離開的背影;一會是喝醉酒的老爸拿著被火灼得發燙的鐵鉗子惡狠狠地往他手腕上烙去時臉上猙獰的神情;一會是陳佩板著臉生猛地甩他嘴巴子的情形;一會是他看到崔澤說要跟他分手;一會是自己的叔叔江晚成x騷擾自己;一會又是白岌跟那個女生在婚禮上相擁——

江危想得腦子疼,他雙手抱著腦袋,仰頭痛苦地大喊了一句:「啊!」

他雙目無神地低下去去看著手腕上往外流出的鮮血,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陰惻惻地勾了勾唇角,他手中握著刀片準備用力劃下去。

可刀片沒有按照預期劃下去,而是被一隻強壯有力的大手一把搶走了。

手中的刀片莫名其妙被人搶走了,江危手僵住了,他愣神兒了片刻,抬眸去看,入目的是白岌那副滿眼心疼的臉龐,暗沉的環境下,白岌那雙如同漫天星辰的眼眸更顯明亮好看。

一看到白岌,江危第一反應是白岌不是應該在寢室睡覺嗎?怎麼可能在這裡,而且怎麼可能還如此深沉地看著他。

江危唇角揚起一絲苦笑,他心道自己這是有多喜歡白岌啊?怎麼連幻象裡面都有他。

他抬頭望著白岌,一跟那雙雜糅著烈火的熾熱與清水的柔情的眼睛對視,江危就被深深吸引了去,他不由自主地靠近白岌。

近到他能看到燈光照射下白岌那上下顫動的睫毛,還有那高挺的鼻樑骨,還有那微抿著的嘴唇。

江危忍不住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從階梯上起來,跪在白岌跟前,他微微張了張嘴唇,然後往白岌的唇邊探去。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往那唇瓣吻去,兩相觸碰的一剎那,江危感覺腦袋一陣酥麻,不知道為什麼幻像裡面的白岌的嘴唇吻起來居然這麼細膩真實。

他心想,既然跟白岌在現實生活中沒有緣分,那就讓他沉溺在幻像里吧,就當給他痛苦的生活一絲快樂吧。

心裡這麼想著,江危把舌頭探出牙關,遊刃有餘地蹭了蹭白岌的嘴唇。

江危不想太貪心,他怕自己太貪的話,幻象下一秒就會被打破。他用舌尖舔了一圈白岌的唇瓣後,準備意猶未盡地離開。

可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的後頸被一雙手用力固定住,同時嘴唇被人粗暴地吻了上來,那人如同狗啃骨頭一樣咬著他的嘴唇,很快江危感覺自己呼吸不過來了。

可那個人根本沒有放開他的意思,最後還用舌頭滑入他的口腔,如同硬體物一樣在他口腔裡面橫衝直撞,最後還用舌尖去頂他的牙關。

鬼使神差之下江危鬆了牙關,那靈活的舌頭很快就滑了進來,就撩撥纏繞著他的舌頭,被撩撥得不行了,江危意亂神迷地閉上了眼睛,伸出舌頭去回吻著白岌。

得到了回應,白岌感到一股強烈的興奮直衝神經,在興奮感的刺激下,他更加生猛地吻著江危,舌頭所到之處無一不是細軟的,這更是激發了他繼續侵入開發。

江危不由自主地發出悶哼:「唔~」

白岌垂眸看到江危被吻得滿臉通紅,呼吸不暢地蹙著俊眉,並伸手拼命地想推開他的模樣,他意猶未盡地進行了一次最後的掠奪後緩緩將舌頭撤出那片濕潤的領地。

終於獲得釋放的江危大口地呼著氣,他心道為什麼幻象裡面的白岌居然這麼主動,而且還吻得這麼真實,看來他是患了嚴重的妄想症。

「哥哥~」

耳邊響起一道帶著撒嬌的嗓音,江危一時間呆住了。

他循聲望去,看到白岌正跪在他跟前。

白岌心疼地皺了皺眉,深深地望著他:「哥哥,以後不要再偷偷來這個地方傷害自己了,不然我會心疼哥哥的。」

江危怔愣地喚了一聲:「白岌?」

白岌笑了笑,眉眼彎彎回道:「是我,哥哥~」

聽了白岌的回答,江危突然感覺自己一口氣沒上來,他該怎麼辦?剛才的白岌不是幻象,他是真的,那他怎麼可以去撩撥白岌?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他該怎麼跟白岌解釋?

「對不起,白岌,我剛剛……」江危話還沒有說完,淚水就已經模糊了雙眼。

如果白岌因為他今晚吻他這件事連普通朋友也不跟他做了,那他該怎麼辦?那他是不是就是徹底沒有人愛了?江危用手胡亂地抓著頭髮,為什麼他總是這麼倒霉?

江危吸了吸鼻子,忽然一把將白岌手中的刀片搶去,劃拉一下往本就血跡斑斑的手腕划去。

疼痛感穿過神經,直擊大腦。

但是江危卻不覺得疼,甚至覺得自己的內心沒有剛才那麼痛苦了。

白岌看到江危這麼傷害自己,伸手就去搶他手中的刀,可刀片卻被江危緊緊攥在手心裡。

白岌雙腳跪在江危跟前,雙目通紅,聲音哽咽:「哥哥,你不要這樣子,你會疼的。」

江危抬起被淚水模糊了的雙眸望著他,因為淚水的原因,江危眼中的白岌就像蒙了一層霧一樣,實實在在存在卻看不真切。「不,我不疼,我覺得只有這樣子我的心才沒有那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