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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中山公主早已自尽,宁伯的恨意无从疏解,如今对着一个相貌酷似的舞姬,宁伯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声色。

  眼看宁伯就要怒,可片刻后,忽听厅外有脚步声,宁伯连忙收了怒声色,对门口叫了一声,&1dquo;大郎回来了。”

  赵常乐一惊,忙扭头,看到门槛外的杨错。

  他依旧是苎麻白衣,额上缠了一圈绷带,因头部有伤,不好束起冠,便只以一截长绳松松束。

  有匪君子,如圭如璧。

  杨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府的来的正厅,也不知道把他们的话听了多少。

  宁伯忙迎上去,长阳君也连忙寒暄,一时间花厅都是人声,热闹极了。

  赵常乐跪在正中,低下了头。

  长阳君将方才给宁伯说的话又给杨错重复了一遍,自然,又额外加上了许多寒暄与拍马屁的赞美之词。

  无非就是&1dquo;要杀要剐,祭酒随意”之类的言语。

  可杨错神色冷淡,叫人看不清他心里想什么,却道,

  &1dquo;我不想杀,也不想剐。这舞姬之过,我不再追究。长阳君,若是无事,请回吧。”

  那舞姬与中山公主相似,杨错知道。

  若是普通人,或许真会因此移情,留下那舞姬。

  但杨错不会。

  他的情绪是非常克制的,眉心总是微微攒起,压制内心真正的想法。

  于是克制的久了,连自己都忘了真面目是什么样子,忘了自己也有真正的情感。

  这样的克制,让杨错有一种自我掌控的错觉,仿佛命运由我,而不由他人。

  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而昨夜面对那舞姬,他却屡次三番失控。

  因此他不会再留那舞姬在身边的。

  中山公主已死,他会朝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走过去,再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长阳君一愣,&1dquo;祭酒,这——”

  杨错不容再说,&1dquo;若无正事,长阳君请回吧。”

  从头到尾,竟是看都不敢赵常乐一眼。

  杨错来花厅,似乎只为说这一句话,说完不多寒暄,迈步就往厅外走去。

  &1dquo;上大夫留步!

  赵常乐下意识喊道。

  她昨夜险些被勒死,此时不止脖子上一圈青紫,嗓音更是沙哑无比。

  赵常乐心中惶恐万分。

  自己若是进不了杨府,只能留在长阳君府邸,不说别的,她那位神秘主人恐怕都不会饶她一命。

  赵常乐咬唇,气节早被抛在脑后,她上半身被麻绳捆着,一路膝行到杨错面前。

  膝盖被磨得生疼,可赵常乐不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