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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在做一件本就冲动的事的时候,最容易头脑热,这回两边都没落到好,一把水果刀在地上滚来滚去,等再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晚了。

  不知道谁报的警,七八个人被当场逮住,据说警察赶到的时候,有几个人已经完全没了意识。由于伤得太重,口供都是半个月后才录的。横竖跑不了要坐牢,幸而老巷子没监控,唐浩咬紧牙根,没供出楚沉他们,对面几个矮肥挫当然更不敢主动说,于是这事就这么判了。

  “他被判了几年?”

庄严哑声问,“那个……唐浩。”

  “起初是五年。”

卞梁捻着勺子搅了搅已经凉透的白粥,“但是听说他在里面表现的挺好,就减了两年。算算时间,明年下半年就该出来了。”

  “楚沉的名声从那时候开始坏,唐浩的妹妹唐洛洛成天去找他麻烦,哭闹着骂他打他,他也受着,不解释也不反抗。久而久之就传出了各种版本的故事。”

  “这事主要原因不在他。”

庄严笃定道。

  “是,我也这么觉得,可他自己想不开。”

卞梁说,“你别看他平时老臭着脸好像多难接触似的,其实他心底软得很。他啊,从小担责任担惯了,我们说不通的。”

  庄严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能说什么呢。男孩子不如女生细腻,聊过去就像随口说个故事一样单调随意,你不能说他没感情,但确实不容易共情。

  但如今庄严对楚沉有着别样的心思,对待与他有关的旧事比谁都要认真。他从卞梁浅显易懂的叙述中抽丝剥茧,读到了一点点过去的楚沉。

  读到了十五六岁迷茫的小少年,手足无措孤独无助的辛苦,无奈和难过。

  包厢沉寂片刻,服务员推门进来,送来了两根色泽金黄的炸油条。庄严因此提了提越坠越沉的心情,手边的手机忽地亮了起来。

  是候御打开的电话,他现下没心思接,点了挂断,下一秒电话又打了过来。

  他这才摁了接听,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候御大叫道:“庄子!

救命啊!”

  “怎么了?”

庄严皱了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定是候御没错。

  “我我我现在在警一医湖山区分院,”

大概是太着急,候御舌头打结,话都说不清,“我有个朋友的亲哥哥,在监狱里被人打了,现在正在抢救,守门口的警察说什么都不肯让我们进去看人。”

  庄严:“……谁?”

  “就那个多啦凯蒂,记得吗?”

候御说,“也不知道伤的严不严重,警察也是打了个电话口头通知说要做手术,不会危及生命,可我们要进去他们拦着不让进,另一个同样被打进医院的家属都进去了。”

  “你看看能不能找庄媛姐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