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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用碘伏給李瓶清洗傷口,雖然刺激小,但三道生傷,塗在上面還是很痛。李瓶覺得自己來東平鎮幾個月,身體都變嬌氣了。以前在家裡時,受這麼點傷,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這會兒,她竟然想哭。

眼裡浮上淚意,手上卻一暖。嚴鋒把李瓶汗濕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安慰道:「沒事兒,哥陪著你。你要是疼,你就掐我。」

李瓶想都沒想,當即就緊緊掐住了嚴鋒的手指。

中年醫生在旁邊笑:「小姑娘就是嬌氣,這點疼都受不了了?」

嚴鋒在旁邊答:「嬌氣一點好,比疼了都不知道喊疼好。」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這句話,李瓶包在眼裡的淚一下子就滾了下來。嚇得醫生立馬問:「怎麼了?我手重了嗎?」

李瓶抿著嘴搖搖頭,讓醫生繼續。

清洗完傷口,塗上消炎止血的藥,醫生還給傷口貼了一塊紗布,說不要沾水,以免感染。然後是開藥,還開了一支針劑。

第2o1章第2o1碗面

李瓶兩股戰戰,牙齒都在打顫:「醫生,還……還要打針嗎?」

醫生道:「人的指甲細菌很多,你這被指甲撓了,打一針破傷風針,以防感染。」

嚴鋒也勸道:「瓶瓶你別怕,打針就跟被螞蟻咬一口一樣,不疼的。」

不是疼不疼的問題,李瓶是小時候去醫院,看見護士拿著小孩兒手臂粗的針筒,用又長又尖的針給一個嬰兒打針,留下了陰影。從此就害怕上了打針。

可內心再是拒絕,還是被嚴鋒架到了注射室。

「打手臂,把袖子挽起來。」年輕的女護士站在操作台邊,從塑膠袋裡拿出一次性針管。

李瓶感覺腿有點軟,突然眼前一黑,是嚴鋒把手掌罩在了她的眼睛上。

「你害怕就別看,閉上眼睛。」嚴鋒把她的腦袋扭向自己這邊,幫著李瓶脫了羽絨服,把毛衣袖子捋上去。

「護士,她怕疼,你輕點兒扎。」是嚴鋒在叮囑護士。

李瓶把腦袋靠在嚴鋒的胸口,感覺到護士走了過來。手臂上突然一陣冰涼,隨即就是一疼。她的心臟一下抽緊,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放鬆,你肌肉收得太緊,我不好推藥的。」護士在旁邊說道。

背上傳來一下一下的輕撫,嚴鋒輕輕拍著李瓶的背,幫著她放鬆。

針扎進來的那一下不疼,可推藥的時候是真疼啊。李瓶咬緊嘴唇,還是疼得「嗚嗚」了幾聲。

終於挨到打完針,嚴鋒幫李瓶穿好衣服,剛想扶著她往外走。

旁邊的護士突然道:「你就是嚴鋒吧?」

嚴鋒還沒做出反應,護士又道:「我認識你的妻子,王曉琴,以前我們是一個科室的同事。聽說她從省城回來了?」

嚴鋒面無表情:「我三年前就離婚了。」

護士笑了笑:「啊,對,我這記性真是……」說著指了指李瓶,好奇問道,「這位是?」

「家裡的一個妹妹。」嚴鋒不願多說,含糊道。「家裡還有事,我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

說著,不等護士反應,扶著李瓶的手臂就往外走。

李瓶被嚇得還沒緩過勁兒來,還好嚴鋒扶著她,才不至於坐到地上去。

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顆糖來,嚴鋒剝開糖紙,塞到李瓶嘴巴里,「剛才打針被嚇到了吧?吃顆糖緩一緩。」

李瓶把糖卷在舌尖,有些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用糖哄。」

有的小孩子因為吃藥打針哭了,大人就會拿出糖果來哄一哄。

嚴鋒呵了一聲,笑道:「的確不是小孩子,小孩子才不會因為塗個藥打個針就哭鼻子。」

李瓶又羞又懺,滿臉紅暈辯解道:「欸,我也不是怕疼,就是覺得醫院挺讓人害怕的。裡面那個味道,聞著就讓人鼻子泛酸。」

嚴鋒給她分析:「那你是不是對醫院裡的那個味道過敏?這樣的話,以後得好好保護自己,儘量不要讓自己受傷。像今天那種情況,在衝上去之前,你得衡量一下自己的實力,打不打得過人家。」

第2o2章第2o2碗面

「情急之下,哪還想得到那麼多。我要是不衝上去,她這一下不就撓阿姨臉上了?」

嚴鋒有些自責道:「這事兒怪我,沒有及時衝上去阻止她。」

李瓶突然想起嚴鋒把孫宇他媽拉開後,被她踢了好多腳。不由急切道:「她踢了你好多腳,有沒有踢傷,我看看。」

嚴鋒還沒來得及阻止,李瓶已經彎下腰去,拉起了他的褲腿。

嚴鋒的小腿上赫然幾團烏青,因為只有一層皮,缺少肌肉的保護,孫媽又使了勁。嚴鋒之前沒注意,這會兒倒感覺出幾絲痛來。

「這個是不是很痛?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嚴鋒一把拉起她,看了看四周,還好沒什麼人,迴轉頭斥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大街上就拉男人褲子?」

「你……」這都說的什麼混帳話?李瓶惱得一巴掌打在嚴鋒手臂上,臉紅得都快滴血了。

嚴鋒的一句玩笑話,結果讓李瓶一下想起他倆這次受傷的緣由來。

說起來也怪尷尬的,以前老是聽外面的人傳嚴鋒的謠言,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她還偷著笑了好幾次。結果現在報應來了,謠言傳到她身上來了。

李瓶心裡明白,孫宇他媽那莫名其妙一頓指責純屬胡唚。她就是當事人,能不知道張淑蓉和嚴鋒留下自己的原因嗎?人家母子倆本來沒打算把她留在店裡的,都是她死皮賴臉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