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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萱,”

舒青末皱起眉头,“你换个目标吧,舒亦晨不适合你。”

  “为什么?”

叶小萱略微诧异地看向舒青末,因为舒青末从未对她的交往对象有过意见,“舒家是艺术世家,我又是学油画出身,不是很合适吗?”

  “你不能只看身世。”

舒青末有些着急,“舒亦晨他不是个好人。”

  这下叶小萱眼里的诧异带上了几分探究的意味,她歪起脑袋,不解地看向舒青末问:“你怎么知道?”

  在叶小萱眼中,舒青末是个只知道画画的人。每次她约舒青末出去逛街,舒青末都会以赶画为由拒绝。

  所以正常来说,舒青末应该不认识舒亦晨这样的人才对。就算两人是同一个姓,也不足以让叶小萱联想到他们会是兄弟。

  舒青末的确和舒亦晨不熟,不算前些天的葬礼,他已经有十二年没见过这个二哥。

  如果非要说舒亦晨为什么不是个好人,那大概就是在舒青末十岁那年,他花了三天时间画好的山水图,被舒亦晨一瓶墨水泼成了废纸。

  但这些事显然没法和叶小萱提,再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谁小时候没干点蠢事?

  要说舒亦晨现在到底是怎样的为人,舒青末还真说不准,也没法对他品头论足。

  “不信你问骆梓杭。”

舒青末只好拖了一个人出来挡枪,“他对书画圈的事更了解。”

  “问他做什么。”

叶小萱没劲地切了一声,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敷衍地说道:“放心啦,我有看男人的眼光,如果舒亦晨真不是个好人,我会及时止损的。”

  见叶小萱说到这个份上,舒青末也不好再劝。

  大四下学期没课,但临近毕业事情也不少。

  舒青末去教务处补交了毕业手续需要的材料,接着和叶小萱分别,回到了他在学校附近租住的老旧宿舍。

  自从出生以来,舒青末就一直住在这里。

  虽说十岁那年,舒家老爷子去世,他的母亲没了顾忌,气势汹汹地把他带回了舒家大宅,结果住了不到半年,母子两人又落魄地回到了这里。

  小区是上世纪九十美院修建的教师宿舍,不少教师早已搬去别处,现在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教师亲戚,或零散的租客。

  楼梯间常年不见阳光,楼道里处处可见霉迹。舒青末在爬楼梯时,意外地接到了方婉柔打来的电话。

  上次葬礼,舒青末口头放弃了遗产继承,但按照方婉柔的说法,他随时都有可能反悔。

  方婉柔打电话来的意思很明白,要他留下书证,证明他已经自愿放弃遗产。否则属于舒青末的那一部分财产,他虽然拿不到,其他人也没法动。

  舒青末不想再和舒家有任何瓜葛,尽管方婉柔的要求让他多少有些不悦,但他还是同意在周日抽出时间,跟方婉柔去一趟公证处。

  一直画画到晚上,一阵急躁的敲门声打断了舒青末高度集中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