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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青末很少被长辈教训,因为他学业优秀,无论是吴云墨也好,还是学校老师也好,都挑不出他什么毛病。

  倒是阎宗琅教训得这么自然,让舒青末不禁有些恍惚,好像他在阎宗琅面前总是展露出他蹩脚的一面。

  他没有吭声,耷拉着双肩,神色略显失落。

  阎宗琅没再多说什么,他从沙扶手后面拎出一个纸袋,递到舒青末面前道:“你要的材料。”

  舒青末微微一怔,接过纸袋看了看,现里面有十几个卷轴。他看向阎宗琅问:“是清末的绢本画吗?”

  “嗯。”

阎宗琅道,“我让秘书赶在吴老板关门之前去买的。”

  这些画都是不知名画家的画作,大多都没有妥善保存,有好几幅破得连内容都看不清。

  其实非要说的话,舒青末手里的那幅《斜阳孤松图》差不多也就这个档次,只是因为它是李院长太爷爷的作品,所以才有了特殊的价值。

  “师父没觉得奇怪吗?”

舒青末问,“买这么多没有价值的画。”

  阎宗琅道:“我之前买过你的画,就算他觉得奇怪,也不至于赶客吧。”

  舒青末的四大天王图就是阎宗琅在墨斋那里淘到的,所以对于吴云墨来说,阎宗琅的秘书并不是陌生人。

  “谢谢。”

舒青末收下画,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昨晚阎宗琅让他放手去做,他多少卸下了心里的包袱,但吴云墨那边仍旧是他心头的一块疙瘩。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以外就属吴云墨对他最好,师父二字本来就比“老师”

、“教练”

都要来得沉重,更别说吴云墨是实打实地对他有恩。

  “在想什么?”

阎宗琅看着出神的舒青末问。

  “没事。”

舒青末回过神来,故意转移了话题,“话说阎先生,昨天我晕倒的时候,是穿的泳裤吧……”

  舒青末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今早起来现自己穿戴整齐,也不知是谁给他换好了衣服。

  “嗯,怎么了?”

阎宗琅漫不经心地问。

  舒青末明显感觉到阎宗琅的态度很敷衍,他不得不直白地问道:“我的泳裤是阿姨换的吗?”

  他口中的阿姨无非是阎宗琅家里的两个佣人。尽管她们看起来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但舒青末还是觉得有些害臊。

  “小少爷,”

阎宗琅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是不是该提醒你,阿姨是女性。”

  舒青末愣了一瞬,脑子才拐过弯来。

  阿姨是女性,他是成年男性,阿姨没有任何理由给他换泳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