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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这群人还活到了不同的岁数,然后一起下葬泡在这栋地下的老宅里。这情况太诡异,也太过离奇。

  胖子听完我的分析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阵才说:“那咱们换个思路,不可能是天生的,那就是后期的。”

  胖子这人和我们不一样,想事情非常直,我们会考虑到各种弯弯绕绕的地方,胖子不会。往往一个方面不行,就直接换个相反的。

  但不得不说,他这个思维很多时候会有一针见血的效果。我觉得不是不可能,不过听他这么说还是条件反射道:“怎么个后期,找5o2把腿黏上?”

  “他说得没错。”

闷油瓶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开了口。

  我转头,见他还在低头看尸体,看着看着忽地把手电塞到我手里,轻声说:“照腿。”

  说着他俯身探进棺材,两只手抓着尸体的腿,猛地把尸体给翻了个面。我举着两个手电,和胖子把所有的光都集中在了上面,这一看两人均是倒吸一口凉气。

  尸体底下堆积着更多的粘液,浸得下面的木板和垫布黑,闷油瓶倒是面不改色,直接给提溜着掀了起来,连带扯出大片带着腐肉的拉丝粘液。但此时我和胖子也顾不得这恶心的景象,两人直盯盯地看着尸体的后腿窝处。

  那上面的皮肉依旧是粘连在一起的,但不同于正面的严丝合缝,在中段位置有条很难现的分界线。除此之外,在尸体的后腿上,长满了一片片半个指甲盖大的细小突起,呈青灰色,密密麻麻覆盖满整个腿窝。

  “我日,还长鳞了。”

胖子打了个冷战,狠狠摸了几下胳膊,“他娘的是不是吃鱼吃多了,长鱼鳞,一挠痒痒,哗啦哗啦往地上掉皮皮。”

  我一听这死胖子还说上小品了,顿时感觉腿上痒,浑身都难受起来。

  对比起我和胖子,闷油瓶从头到尾都很淡定。他等我们看得差不多了,把尸体放下,俯身在水里洗手,边洗边淡淡地说:“这是一种异变,生在人死之后。那些粘液也不是尸体产生的,是人为的。”

  胖子立刻警觉:“人为的,哪个人,姓安的?”

  我反驳:“安徒生不姓安,你他娘的有没有文化。”

  闷油瓶闻言抬起头看我,像是觉得有点好笑,不过脸上神色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站直身体甩了甩手上的水,又说:“有人刻意让这些尸体在死后产生异变,尸体上的粘液大概起到了某种效果。”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陡然一惊,上前就去拽他的手,非常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因为这些粘液看起来太恶心,胖子找陪葬品的时候都没怎么摸。刚刚翻尸体闷油瓶也没让我搭手,就他一个人碰过。

  我抓着他的手左看右看,见已经洗干净了没什么异状,才松了口气。闷油瓶安慰地拍拍我的手背,拉下来在掌心里握了几秒,然后接过我手里的手电筒,转身看远处的水面:“如果没有猜错,这里所有棺材里的尸体都是同样的状态。”

  胖子咽了下口水:“这事越整越复杂了,谁吃饱了撑着给死人变条鱼尾巴,这是想整个残疾人大家庭?”

  胖子这话让我愣了愣,下意识抬头扫了一眼那个写着“四世同堂”

的大牌匾,又看回周围横七竖八被打开的棺材,说:“有没有可能,这真的就是一家人。”

  胖子闻言也愣住,我皱起眉,看向旁边黄花梨的椅子,然后摸了摸杉木材质的棺材板,心里突然又不确定起来。如果是一家人,看家具用料这屋主人家境殷实,没道理下葬棺木这么普通。而且目前我们开的所有棺材,里面都没有陪葬品。

  更主要的,又是因为什么,会把一家人同时葬在这种地方。

  闷油瓶拍了下我的肩膀:“主棺应该还在水里。”

  我和胖子纷纷点头,如果这个奇怪的现象要得到解释,线索大概都集中在屋主人身上。于是再次卷起袖子,准备下水去摸棺材。

  而就在我们准备踏进深水区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狗叫声。我赶忙转过身,见是之前一直安安静静的小满哥,此时不知道为何,正站在屋子角落对着一面墙狂吠。

  那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只是堆着些家具。但小满哥不可能无缘无故出声音,我顿时紧张起来,闷油瓶反应最快,马上快步冲了过去。

  我和胖子紧跟其后,水里不好走,胖子边骂骂咧咧边大跨步加快度,硬生生跑成了高抬腿。等我们来到那个角落,小满哥还在对着墙叫,见我们过来了,从水里立起身体,前爪搭到墙前面堆着的家具上挠了起来。

  我一看就知道是后面有什么问题,三人配合,很快把那堆杂物给清空了。再一看墙上,这后面居然藏着扇木门。

  第16章(十六)婚房

  门上横七竖八钉满了木板,整扇门被封得严严实实。木板全是和墙体相近的颜色,又藏在家具后面黑漆漆的阴影里,要不是小满哥,很难现这里有门。

  我从木板的缝隙往里看,里面的门板上落着把锈迹斑斑的老式铁锁。仔细一看我现这门极其矮,最开始还以为是被水淹了半截,结果门开在一个高于水平面的位置,朝内镶嵌,整个门只有半人高。

  胖子奇道:“这美人鱼过了又来七个小矮人?”

  我说:“胖公主赶紧拆门。”

  外面的木板钉得很严实,好在没有做专门的防腐处理,用力一掰就裂开大半。最后闷油瓶拔出刀,将刀斜卡进旧锁的缝隙里,刀光一闪后只听哐当脆响,锁应声而落。闷油瓶拉开门,矮身钻进去,我跟在他后面探头朝里望,现门内是间几十来平方方正正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