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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瓜爾佳氏有條理的分析,胤礽垂在身體兩側骨節分明的大手也攥得越來越緊了,無意識擰起來的眉頭都快皺成一團了,他喃喃的在心中問著自己:

三姥爺真得已經囂張跋扈到連旁觀者都覺得有問題了嗎?難道真得是自己燈下黑看不清三姥爺身上的臭毛病嗎?

無人能聽到他的心聲,可瓜爾佳氏的話還沒有說完:

「這些話已經在臣妾心裡憋了一年多了,臣妾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與殿下提。」

「璃安知道殿下不喜歡聽這些話,可如今我們的兒子都出生了,臣妾肯定是打心眼裡盼望東宮好,殿下能順利的人,還請殿下寬恕臣妾今天的逾越之舉。」

「如果,如果殿下真得能把臣妾的話聽進去,還請殿下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提醒一下三姥爺,讓其審視、約束一下自己與赫舍里一族,槍打出頭鳥,爬得越高,危險也越大。」

瓜爾佳氏閉了閉眼睛,一臉倔強的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都說完,就低下頭輕輕撫摸著襁褓中兒子的小臉,不再吭聲了。

胤礽則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聰慧的太子妃,抿著薄唇,不發一言的甩袖轉身快步往外走。

被瓜爾佳氏抱在懷裡的小弘晞一臉緊張嗷嗷地哭道:「哇哇哇哇哇哇」(我爹和我娘這是在吵架吧?夫妻倆幹起來了?他們倆究竟在吵吵個啥啊?煩躁哇——)

正站在門口處猶豫著究竟要不要進月子房內瞧瞧看的穀雨,恰好與黑著俊臉疾行走出來的太子爺撞了個正著。

穀雨一驚忙跪倒在地上請罪。

可臉色冷凝的胤礽就像是沒瞧見她一樣,宛如一陣風般從大廳中快穿過了。

待儲君的身影消失在大廳門檻處,穀雨才慌裡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衝進月子房裡就看見自己主子正目光柔和地抱著懷裡哭鬧不止的小阿哥輕聲哼唱著童謠。

「主子,殿下似乎是生氣了。」

穀雨觀察著太子妃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輕聲說道。

「無礙,只不過是我剛才說了幾句大實話,他不愛聽罷了。」

瓜爾佳氏一臉淡然的解釋道。

穀雨聞言也不知道這夫妻倆究竟是在斗什麼法,她探著腦袋瞧了一眼臉上有淚痕的小阿哥,又繼續開口說道:

「主子,宮裡現在都在傳,上午時萬歲爺在朝堂上越過佟佳貴妃,一舉把宮權挪到您手裡管著了,為此佟國舅還與索相和咱家老爺當場懟了起來。」

瓜爾佳氏聽到心腹這話,抱著襁褓的胳膊微微一頓,又不太在意的笑著說道:

「嗯,對,殿下剛才進來就是給我說這事兒的,我已經知道了。」

她本就是按照一國之母的標準被萬歲爺賜下的嬤嬤們培養長大的,眼下有送到手裡的宮權,她自然也是百分之百樂意接的,畢竟東宮在後宮中的勢力實在是太薄弱了,平妃去世後,後宮中更是沒有一個心向他們東宮的嬪妃了。

宮權在手了,最起碼能方便她快了解紫禁城發生的各種事情,也可以更好的將毓慶宮圍成一片鐵桶,不用再擔心會有存著惡意的歹人藏在暗處里往東宮中伸爪子,給他們夫妻倆下絆子,沖他們的寶貝兒子下毒手了。

看著自家主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穀雨頓了頓,還是將後半句想說的「宮人盛傳毓慶宮這下子算是徹底得罪佟佳一族」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裡,恭敬的俯身告退了。

與此同時,涉及宮權的另一個當事人——住在承乾宮後殿的小佟佳貴妃從自己的宮人口中聽到上午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後,氣得連膳食都吃不下了。

早朝上,索相那句明晃晃怒懟佟國舅,暗諷庶出的小佟佳貴妃比不上嫡出太子妃能力出眾的話就像是一記無形的巴掌般,隔空扇到了小佟佳貴妃的臉上。

雖然明眼人都能看明白這是索相在與佟國舅鬥法,但最終成為笑柄的人卻是小佟佳氏自己。

佟佳貴妃的心腹大宮女雙兒站在飯桌旁邊,看著自己主子被氣得眼圈通紅的委屈模樣,她心中的火氣也不打一出來。

她氣自家勢利又自私的老爺佟國維!

也氣說話口無遮攔的索額圖!

「其實細細想來,本宮要這宮權也用處不大,只是面上爭口氣,好看些罷了」,像是被無望的現實徹底打擊到了的小佟佳氏,緊握著素手中的青色絲帕,邊擦著眼角的淚水,邊一臉沮喪地用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落寞道:

「本宮前半生一直活在長姐的陰影里,如果不是長姐病逝了,我也不會被送進宮裡1,從這點來看,我與已經去世的平妃、溫僖貴妃都是起得同樣的政治紐帶的作用。」

「呵——本宮沒有皇子,縱使掌握著宮權又如何?也沒有人值得本宮去費心謀劃。」

看著自家主子淚流滿面的哽咽模樣,與小佟佳氏一同長大的雙兒可真是心疼死了,邊拿著手絹給佟佳貴妃擦拭著眼淚,邊絞盡腦汁的勸慰道:

「主子,在奴婢看來,您比孝懿皇后聰慧多了,只是出身差了她一層罷了!

「這宮權咱也不稀罕了,誰愛要誰要,您也與英年早逝的平妃、溫僖貴妃不同,您比她們有福氣多了!

宮裡四對姐妹花,現在已經只剩下您和大、小郭絡羅氏這對了,您是聖上的表妹,又是這宮裡唯一的貴妃娘娘,誰敢對您不敬啊?」

「再者」,雙兒的眼珠子骨碌轉了兩下,一臉認真的對小佟佳氏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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