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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岁，也快要长大了。

  沈楼寒顺势轻轻握住6归雪的手腕，眼眸中泛着光，说：“师尊不睡吗？若是因为我打扰了师尊休息，我就更睡不好了。况且这床榻足够大，师尊只要分给我一小半就够了。”

  6归雪被这么一说，看着暖黄的灯火，忽然困意就上来了。

  睡前看书果然特别助眠。

  6归雪揉了揉眼睛，恍惚着手上被轻轻一拉，便下意识地跟着往前走。床榻上的被褥之前被他堆得层层叠叠，虽然看着有点乱，但很舒服，像个温暖软和的鸟巢。

  一挨着就舒服得让人想闭上眼睛。

  6归雪半闭着眼，坐在床边脱掉鞋袜，然后躺进柔软堆叠的被褥间。隔了一会儿又突然想起点什么，往床里侧挪去，空出外面一大片地方给沈楼寒。

  沈楼寒看着6归雪半困半醒地给他腾地方，嘴角不自觉地浮起笑意。

  他也在床上躺下，侧身面对着6归雪，中间只隔着大概一只手的距离。

  6归雪明明已经困了，却还是强撑着没闭眼。他眼睛半开半合，羽睫轻轻颤动的朦胧样子，柔软得简直有些过分，像是春日里初初绽开的第一簇花蕊。

  让人几乎忍不住想去伸手逗弄。

  沈楼寒按耐住想伸手抚摸那双眼睛的冲动，只是隔着那一只手的距离，声音很轻地说：“师尊，睡吧。”

  “你是因为睡不着来找我，现在你还没有睡着，我怎么能睡？”

6归雪半梦半醒地开口，柔软声线便黏黏糊糊，又轻又甜，即使只是普通的一句话，也仿佛是撒娇。

  “我睡着了，你看，连灯都灭了。”

沈楼寒笑了笑，熄灭了床边的灯火，周围忽然暗了下来。

  黑暗中，睡意来得更沉。

  这回6归雪大约是真的快要睡着了，居然没有反驳，只是极轻的“嗯”

了一下。

  沈楼寒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打破了他们中间的那段距离。

  手掌触碰上6归雪的侧颈，在那块微凉的皮肤上轻轻抚过。

  他的呼吸声依旧轻缓，却因为抚摸传来的触感，喉咙里出一丁点儿不自觉的颤音，仿佛一只睡着了猫咪正在小声呼噜。

  沈楼寒忽然很想要一个拥抱。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了。声音轻到或许6归雪根本就听不见：“师尊，我能抱一下你吗？”

  6归雪果然已经睡熟了，并没有答话。

  沈楼寒不由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心翼翼，连拥抱也只敢这样试探着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