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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道诏书上的内容正是赤裸裸命令谢远立即离开京城前往地方县乡复命,不得有误。
这一招釜底抽薪,自然叫谢远向来镇定的心彻底乱了。
图谋这么多年他才来到京城爬到这样的位置,苦心孤诣的权势尽数断送,他哪能甘心?
偏偏这个沈霁软硬不吃,行事素来没有章法,栽在其手中的不止他一人。
“陛下这道诏书是否有错?既然兰音要出嫁,我这一走,谁坐高堂?”
谢远还想着再筹谋些时间留下,或许可以让他免离京城。
听了此话,沈霁悠悠笑开,面上笑意温煦如风:“陛下差事要紧,这些不过是桩小事罢了。至于坐那高堂之人……”
他漫步上前,俯下身薄唇勾起,面上含笑若春风化雪,吐出言语如蝮蛇般狠毒——
“你也配?”
第三十七章身孕(二更)
谢兰音不知沈霁最后和谢远到底说了什么,临走之前,谢远面色前所未有般的可怖苍白,想来有了陛下的诏书,饶是他还想继续盘算些什么也没有办法。
“若是缺什么尽可和弈棋说。”
赐婚诏书这件事,谢兰音回府之前,沈霁有和她特意说过此事。
当时,谢兰音脸色微微一变,讷讷出声:“大人,其实您不必如此。”
得到天子赐婚,除却无上殊荣,还有便是不能轻易和离。
她寻思着莫不是沈霁真的太过厌恶女人,因而才要让她这个挡箭牌做一辈子?
还有那一箱箱捆绑着红绸布的聘礼,几近堆满谢家大院,等到谢远等人一走,便是黑铁骑亲自在那儿看守。
这么大的阵仗,让原本仅抱着做戏打算的谢兰音心头惶然一片。
见她这般,沈霁止不住漫笑出声:“我的婚事,岂能同那些阿猫阿狗一样?”
他心悦她,就算十里红妆也不为过。
谢兰音并不知晓他的心思,一心以为他是想要撑着场面,只得无奈应下,左右那些东西都是他的,等届时她嫁过去,还不是从左手倒右手?
这桩婚事是他主动提出,他想办的风风光光不落人话柄无可厚非。
谢兰音另外住在京城一处僻静的院子,免得落人口舌,沈霁从未来过此地,也叫她心头惴惴不安放平些许。
只是很快,谢兰音的冷静被彻底击碎。
就在谢远离开的翌日清晨,桌面摆着一条清蒸鱼,她像往常那般夹起一小块正欲送入口中,谁知,突如其来的腥味逼得她直作呕。
“小姐。”
婢女轻云、拢月二人见状不由惊了瞬。
谢兰音摆摆手,正要说自己无事,不必担心,谁知再次从喉间袭来的腥味叫她面色遽然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