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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一眼就鎖定了正縮著脖子往人堆里鑽的趙廣成大兒子,趙宏年。
但她也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對方,並沒有特意將他揪出來哭天抹地的哭訴什麼,而是無視了對方,抬腳徑直往外走。
這一出將小院裡所有人都看傻了,同樣早早到來的彭嬸在雲錦腳步即將踏出院門的時候,遲疑地喊住她。
「小錦……你、你這是往哪兒去啊?」
這問題一出,原本就匯聚在雲錦身上的目光再度變得灼灼,顯然這不光是彭嬸想知道的,也是在場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
雲錦感激彭嬸平日裡對自己的照顧,也感激她昨天特意等在村口那麼久,就為了告訴自己棉棉受傷的事情。
所以當彭嬸開口後,雲錦停下腳步,臉上還帶著一份從容,在所有人的好奇注視下,慢聲回答:「嬸,勞煩您幫我看著點棉棉,我去趟縣城。」
縣城?
去縣城幹什麼?
有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張口問了出來,雲錦回答得格外平靜,可從她嘴巴里說出來的一字一句,卻在一瞬間打破了小院的安靜。
「我去公安局,報案。」
這句話像是一勺沸水澆在了熾熱的滾油中,只是刺啦一聲,便再也沒有人能夠繼續當淡定的圍觀者。
小院裡喧鬧聲四起,趙廣成一家更是在瞬息間慘白了臉色,惶惶然地望著雲錦,嘴唇蠕動著,話語卻全被驚懼堵在了喉嚨里,根本出不了聲。
有人著急地想要勸住雲錦,一邊伸手拉她一邊慌張勸道:「雲錦妹子!
雲錦妹子你先別急!
這事……這事……」
這事了半天,後面那句「也沒有嚴重到報案的地步」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畢竟大家都看到了雲棉昨天被打得渾身是傷,村醫更是放話說醒不過來的話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可以說是差點被趙廣成家四個孫子打死,這要是不嚴重,那還得怎麼嚴重呢?
於是他吶吶了半天,最後在雲錦安靜的凝視下訕訕地鬆開手。
不過少了一個他,小院裡還有更多人從震驚中醒過神來,也紛紛出言想要先穩住雲錦。
但云錦並非那種性格柔軟好欺負的人,更不是他們這些旁觀者三言兩語拿大局壓人就會退縮屈服選擇大事化小的綿軟性子。
雲錦從彭嬸手裡拽回自己的衣袖,沒有再理會那些著急忙慌的村民,面色平靜地大步往外走,好像沒有誰能夠讓她改變去報案的堅定心意。
可剛走出去,又再一次被叫住。
這次她依然停下了腳步,因為喊住她的人,是眼見鬧大了被人匆匆請過來的村長和村支書。
「雲錦啊,棉棉那丫頭現在情況怎麼樣?她醒了嗎?」村長看了眼身後的院落,緩聲問起雲棉的情況。
他並沒有一上來就阻止什麼,雲錦也因此很給面子的緩下神色,點點頭說:「棉棉昨天半夜醒的,現在梨花姐在幫我照顧她。」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村長笑眯眯地鬆了口氣,感嘆道:「這孩子肯定是個福大命大的,這樁禍事過去了,以後就順暢多了。」
雲錦輕輕點頭,緊跟著就聽到旁邊的村支書問她:「我聽老劉說棉棉傷到了後腦和身上的骨頭,他也認為之後最好是帶著孩子去縣裡大醫院做個檢查。當然我們也知道你一個人帶著棉棉生活很不容易,所以今天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之後村里給你的補助,你看怎麼樣?」
聞言,雲錦感激地朝他笑笑:「感謝村幹部們的幫助,不過能不能等我回來了再說?」
「……這麼大清早的,你是有什麼急事要往哪兒去啊?」村長笑眯眯地揣著明白裝糊塗。
雲錦也跟著扯起一抹疲憊的笑,直言說:「我去縣裡公安局報案,讓公安來把那些傷了棉棉的小畜生抓走,您二位也知道,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吧?
放著那四個小畜生在村里生活,我家棉棉以後萬一還被他們欺負怎麼辦?不把他們抓走槍。斃,我這個當媽的,怕是這輩子都不能心安。」
幾乎是雲錦每說一句話,村支書的眼皮子就跟著跳動抽搐一下,等她最後都直言要報案槍斃的時候,那些安靜聽著的村民都不由得驚悚地倒抽一口涼氣,看向雲錦的目光里滿是敬畏。
槍。斃……這也太狠了,這是要趙廣成一家斷子絕孫吶!
「小錦!
小錦啊!
」趙廣成終於藏不住了,舔著老臉訕訕笑著走上前,手裡還拽著自己的大兒子,走近後弓著腰討好地笑道:「我知道這事是我們家那幾個娃娃做的不地道,昨天回去後宏年就把他們綁在柱子上狠狠地打了一頓,今天連床都下不來,你看你這……我們也是鄉里鄉親的,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他們這一回,他們真的再也不敢了,就當趙叔求你了,行不?」
他言辭懇切極了,可話語間連重話都捨不得說一句,這麼多話幾乎全都是變著法的推脫。
雲錦冷眼聽著,最後徹底寒下臉,冷笑道:「我饒了他們?那昨天有誰放過我的棉棉?趙雲濤之前污衊她在學校里偷東西這事我還沒找你們家麻煩呢,結果倒好,四個小畜生把我女兒一個女娃娃按在地上打,他們讀書怕不是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吧?!
」
「我不可能放過他們的,除非你們趙家溝所有人都不要臉不要皮豁出去了,把我這個無親無靠的寡婦綁起來活活打死,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四個小雜種的!
就算是拼了這條命,我也要拉他們跟我一起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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