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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铁河，进去吧。”容芷云心qíng沉重的说着，&1dquo;我们一起说服阿端。”

  这时候房门开了，关友梅出来，&1dquo;小铁，阿端醒了。”她语气一如既往的镇定，只是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急切，&1dquo;你进来。”她伸手拉住了铁河的手。

  &1dquo;Tony，别着急，慢点儿说。”李云茂低声提醒。

  佟铁河定了定神，往病房里来。关友梅没有跟着再进去，而是替他们关上了房门。她的手放在门柄上，半晌，才回过头来，对着容芷云和两位医生，点了点头。她拉住了容芷云的手，只是一时，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容芷云握紧了她的手，轻声说：&1dquo;友梅，会过去的。”

  &1dquo;很抱歉，我没能看好阿端。”关友梅有些哽咽。

  容芷云摇头，&1dquo;会过去的。”她重复着这句话，看着老朋友，好久，才又说：&1dquo;友梅，孩子们正在最难的时候。”

  关友梅了解容芷云的意思。

  &1dquo;友梅，让孩子们自己决定。”容芷云心里沉沉的，乌压压的。她能够理解自端的决定——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放弃孩子，这是她当初没有能够做到的；这是自端心头的伤，是她的坚持——而铁河，铁河没有让她后悔，当初选择了把女儿嫁给他。她没看错了这个孩子。

  &1dquo;一切以阿端为重。”关友梅毫不犹豫的说。

  &1dquo;友梅&he11ip;&he11ip;”容芷云按着自己的胸口，她看着病房的门，&1dquo;谢谢。”

  此时病房里，铁河靠在门板上，看着自端——她褐色的长，一弯溪水一样流淌在枕上，阳光从窗子进来，那弯溪水闪着金光，灼的他眼疼——她原本透过明净的窗子在看着外面的蓝天，听到声响，她转过头来，也看着他。

  佟铁河走过去，他的手臂，撑在netg沿上，定定的看着自端。

  &1dquo;阿端，”他声音已然嘶哑。

  她眨着她大大的眼睛。她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摘掉了，他距离她这么近，她看着他的脸，还是有些模糊，她忽然很想把他拉近一些——可是她克制住了。

  &1dquo;你都知道了？”她静静的问。

  刚刚，婆婆在这里。她醒来的第一眼，以为看到的会是他，也希望看到的是他，可是竟然是很久没见的婆婆，用那样一种怜惜、担忧又焦虑的眼神看着她，而且并不说什么，只是问她是不是还好&he11ip;&he11ip;她心里清楚，他们都知道了。她本不想他们难过的，这不是她的本意。

  他点了点头，&1dquo;阿端&he11ip;&he11ip;”

  &1dquo;那你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自端抬手，她有些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子，眼睛看着他。

  铁河弯下身，&1dquo;你别多说话，听我说。”

  &1dquo;我先说。”

  &1dquo;阿端。”他看着她，&1dquo;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能同意。”

  她顿了顿，转开了头，轻声的说：&1dquo;那先不说这个&he11ip;&he11ip;佟铁，咱们，先不说这个，好不好？我想和你说说，小水滴。”

  他怔住，&1dquo;什么？”

  &1dquo;我叫它&1squo;小水滴’。”她看着外面蓝色的天空，&1dquo;那个孩子，我叫它小水滴。”

  他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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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十一章莲与杉的迤逦（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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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孩子，她叫它&1dquo;小水滴”。还真是贴切。那么小，小而可怜。纯净透明，该是像她。只是蒸了，消失了，他没有机会拥有过那么纯净透明又小又可怜又像她的生命。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

  他不知道，对他来说，是不是还有比这个，更残忍的事实。

  没有，至少现在，他想不出。

  他看着自端。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她肯说。

  喀可是现在吗？在她这么辛苦的时候？

  他不想让她太累了。

  佟铁河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有个什么重物反复的捶打他的心脏——他健康的心脏；此时他甚至恨着自己有这么一颗健康的心脏，如果可以，他想拿出来塞到她的身体里去。

  韦&1dquo;阿端。”他伸手，扳过了她的脸，让她正对着自己，手下她的肌肤，微有汗意。他抿了唇角，&1dquo;阿端，不用的。过去了。”